白菜馅的包子,个大味美,分量十足。
平妈特别擅长面食,面皮用了面粉和玉米粉两合,浅黄色的皮儿特别喧软,还带着玉米特有的甜香。发面的包子皮比烫面更加厚实,咬一口嘴巴有十足的充实感,馅儿是新鲜刚摘的白菜,水灵爽脆,配上油渣和瘦肉丁,嚼起来鲜甜鲜甜的。包子的个头跟商家卖的相比不算大,也不是常见的圆包子,而是一头尖一头圆的北方样式,上面捏的褶儿跟麻花辫一样,一个个用玉米皮儿垫着,看着就觉得精致。
平新一口包子一口蒜,他吃别的也不吃蒜,但吃白菜包子就一定要这一口配着。
肖风桥却喜欢加醋,筷子夹的稳稳的一边蘸着醋一边吃,跟吃饺子似的。
大赵和小赵两人却是重口味酱油党,酱油里还加一大勺辣油,两兄弟口味一致,守着一个黑红料碗吃饭。
平妈包了一大锅包子,结果平爸带着平小姑母女出去没回来,张老师去家访,肖医生还在李老舅的诊所帮忙,就只有四个年轻人一起吃。
看他们吃的狼吞虎咽,平妈心里高兴,她自己不肯坐下吃,怕他们年轻人不自在,就去灶房烧猪肝汤。
小赵再三来拉她,她只是摇头:“婶子怕烫,凉凉再吃,你们趁热多吃点,待会走的时候捡两个给爸带去。”
平爸不在家,平妈就没叫老赵,何况老赵现在家里又换了个妖妖娆娆的,她也不愿意多打交道。
平妈平时的确不吃滚烫的饭菜,但她这会儿不是怕烫,其实是惦记平爸吃不下。
平爸这人吧,太老实,对待兄弟姐妹是实心的,平小姑这事儿,他跟着夜里上火压根睡不着觉,今天带着人去他大伯家,是想让当大哥出面领着兄弟一块儿替妹妹出头,只是恐怕未必能如愿。
他大伯那人,嘴巴喊得震天响,动真格的就拉稀,当初小姑离婚的时候,也没见他给撑腰,这回怕是也一样,平爸想得再好,只怕也是一个人孤掌难鸣,做不了主。
“那后来到底打算怎么弄?”平新把水倒进半人高的大葫芦里——这是家里的水缸,平妈心仪的小陶缸安市暂时买不到,只能先用葫芦代替,水装满之后放进净水片,这些水是从湖里打来的,必须净化之后才能喝。
中午吃完包子歇了午觉,累了一个礼拜,平新这一觉睡得特别舒服,直到太阳西斜才起来,正好家里没水了,他去打水回来才发现平爸已经回家了,只是不见平小姑母女,好奇之下就偷偷跟平妈打听。
“噼啪!!!”平妈把树枝在膝盖上一折,一分为二塞进灶膛里,没好气地说:“怎么弄?倒贴呗!”
“你大伯做主,每个月花粮食雇个人给那边洗洗涮涮,再贴点粮食当孝敬钱!”
“什么?!”平新瞠目结舌,简直不能理解:“小屹根本不赚钱,那不就是我小姑养着她前夫,一家?”
“可不是?”平妈冷笑着扫了一眼正在劈柴的平爸:“冤大头以前指不定就是姓平的。”
和着这还是祖传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