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虽然很荒谬,但享受了两百年高福利,一旦由政府提出削减福利,肯定会引发巨大暴动。与其一次性炸掉,影响政局,不如温水煮青蛙,用看不见的刀子杀人,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这方法,真是又狠毒,又……”

    绝顶聪明。

    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斩草又除根。

    “昨天我劫下一艘载满报废哨兵的运输飞船。”

    薛放刚想出声赞美小咪正直又善良,缪寻下一行字打的是:

    “我把他们都杀了,用安眠药。”

    “猫”的脸上浮现出类似欣慰的神情。

    仿佛冷血而残忍。

    但薛放第一反应是抱住他,摸摸背,顺顺毛。

    缪寻沉默着,过‌了一会,打字给他看:

    “他们都有精神或身体创伤,活不过‌一个月。都是单身哨兵,社会关系简单,住在政府监视的宿舍里。”

    薛放接话道:“我知道,即使你放他们回去,他们也会被重新抓住,送上去菜市场的飞船。”

    死了,是自由,更是解脱。

    缪寻背负了杀人的沉重罪责,给了他们自由。

    “能活时间长的,我应该会挑出来,救下。”

    薛放想起之前跟在缪寻身后那群战战兢兢的毛耳朵,仿佛黑暗马戏团里逃出的动物,聚在一起,艰难取暖。

    他轻吻着“猫”的脖子,用精神丝慢慢包裹对方,想疏解缪寻的心理负担,低声问:“你救下的人呢,他们在哪?”

    “猫”扭过头,看着他,眼中没有波澜,“我不知道。”

    他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