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又赶紧斜睨了朝露一眼,吩咐道,“去给太后娘娘把头发梳好,若有人问起今日的事,知道该怎么说吧?”
“是……”朝露难掩伤心,擦了擦眼泪回答道,“太子殿下来看过太后娘娘就走了,午后太后娘娘午睡了一会儿,突发心绞薨了。”
“嗯,起来吧。”李辰满意地点点头,便带着几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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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灯时分,紫宸殿中。
李研迷迷糊糊地醒来,由千重服侍着洗了一个热水澡,刚换上一件天蚕丝睡袍,懒懒靠在窗前的软榻上出神。
“哦?皇后赐死了惠妃?”男子面容憔悴,两颊凹陷,隐隐还可看出从前的俊朗面容。
脑中还是不大明白,自己只不过睡了一觉,大明宫中怎么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说是二皇子殇,与惠妃娘娘有关。”朱士良又端了杯药过来,递到他面前,“圣上快喝药吧,这是郡主吩咐,等您醒来后让你服下的。”
“皇后呢?”李研接过青花瓷药碗,喝了一口,苦味让他麻痹的味蕾忽然清醒过来。
“御医说,二皇子的事对皇后娘娘刺激很大,娘娘她……疯了,关在清宁宫中,彩云在服侍呢,”朱士良小心抬头,看了那蓝袍男子一眼,“圣上可要去看看?”
“不看了。”李研垂首喝完了药,又低声问道,“楚少卿和郡主呢?”
“说是回府休息去了。”朱士良说完,又给李研递了块沾水的帕子。
“太子监国,朝中没有大乱?”李研接过帕子擦了擦手和脸。
李辰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孩子,长安周围仍有藩镇在虎视眈眈,他如何能镇得住场子?
“太子早慧,又有裴大人辅佐,刚刚在城外歼灭了白思鉴的军队,撤了安西节度使,这几日朝中太平,”朱士良接过他用完的帕子,转头递给千重,微微一笑道,“圣上安心。”
“裴大人可有奏章来?”李研又问道。
“有。”朱士良在袖中摸了一下,恭恭敬敬地递上一本奏章,“圣上请看。”
李研正安安静静读着奏章,忽听门外一阵骚动,接着有个小黄门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禀圣上,太后……太后娘娘她今天下午……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