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半天才回神,心里叹气,这是自己给自己找了更大的麻烦了。
当妈的人特别容易不信邪,而且护短不讲道理。
他琢磨了片刻,才措辞:“我身体将养还需要时日,不急于这些事。”
卢氏固执的说:“怎么能不急!你都二十岁了,你弟弟过了年就该成亲了。”
崔邺对这普遍在读高中的年纪就结婚的传统实在觉得心塞。但zj是没理由反驳。
想起谢奚说的阿圆,赶紧岔开话题问:“阿圆可定下人家了?”
卢氏听了顺着他的话头说:“还没有,你舅舅现在就是书院的夫子,卢家早已衰败,阿圆天真娇憨,若真是定了高门,也怕她吃苦头。慢慢再看吧。”
崔邺问:“不知舅舅舅母的意思……”
卢氏:“你舅舅想寻一zj门寻常的读书人家,不能辱没了卢家的门第,你舅母倒是没那么多要求,只要对阿圆好就行。”
崔邺斟酌了一zj个和阿圆同年的小郎君,为人稳重,也算知根知底,翻了年就去河西道替我看管生意。”
卢氏笑zj问:“当真?”
崔邺点头,见她问的不急切,怕也是不当回事。
卢氏欣喜之后又丧气说:“不知你舅舅的意思,毕竟是生意人,卢家百年诗书传家,到了这一zj辈,家长女儿无以为继嫁做商人妇,怕是你舅舅断不肯答应。可若是人可靠……”
崔邺改口:“倒也不至于,那小郎君年少,也可从军,或者另搏一个出身,至于百年望族,倾覆也不过是一霎之事,寒门学子青云直上,也未可知。”
卢氏笑zj着说:“你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讲的道理总是比我多。这事你要同你舅舅好好说。但zj愿你舅舅能看开些。”
崔邺怕卢氏心里不舒服,安慰她:“我早听说了舅舅在书院里最得学子们喜爱,舅舅是真正的才思兼备。很得学子们的敬重。”
卢氏笑zj起来有些骄傲的说:“你阿公当年才是久负盛名,求学的学子从年头排到年尾。要不然我也不能……”
说完又落寞一zj。
崔邺赶紧给她夹菜哄说:“不说这些了。快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