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程首战的消息是在霜降那天传回消息,京畿道的兵马不够勇武,行军极慢,大概是为了保存体力。
霜降那日传回消息,崔程于张仪初战于朔州,未分胜负。各自损伤两成兵力。
崔浩领着他在书房里研究了一晚上地图,朔州靠近关外,背靠长城,阻蛮夷于关外。此地并不好转圜。
崔邺看着地图,问:“此战为何在这里?显然在并州更合适。”
崔邺不太清楚军事,唯一能确定的是,崔程在佯攻。
崔浩显然也想到了,叹气:“不知你四叔此时在做什么。”
冯征此时在汴州,若是急行军北上,定能参战一决。
崔邺看了很久,此时三方莫名的融洽,谁都不会动。正值入冬,此战怕是要拖延很久。
谢奚身在河西道,每日太平,突厥人在去年之后突然销声匿迹了,阿骨勒和她解释:“崔都督有些能耐,寸寸向北,放出去成批的斥候,伊州瓜洲一代的突厥人混进草原,根本分不清楚。如今没了战马的禁锢,河西军未必会输。”
谢奚不太清楚崔程的能力,只觉得他若真是雄主,但愿是件好事吧。
阿晚呆了一个月后开始想家,也不再活泼了,整日沮丧,谢奚给她找事情,算数、作业全都安排上。
她每日沉浸在数学的海洋里,整日的算不明白。逗得阿圆乐个不停。
暖棚不大,里面的菜满满当当,吴媪来这里也闲了,不像从前在庄上整日的忙碌,阿武有时候回来有时候不回来,她除了上街走动,其他时候也爱鼓捣些吃的。
随着河北道战事加紧,凉州城守备军越发严格,崔鲲驻守在凉州城里,一改之前整日斗马的懒散,军纪严明,内有刘彰盯着政务。
崔鲲是偶然知道谢奚的,他收了崔邺的信,结果无意把阿骨勒给崔邺的信打开了,阿骨勒对谢奚全是溢美之词。
崔鲲第二日一早就杀到了宅子里来,谢奚披散着头发,披着袍子在房间里绘图,崔鲲好无愧色就这么闯进了她的房间,简直让她目瞪口呆。
崔鲲一进门,只见小娘子一身绛紫的圆领袍,只是那袍子窄小勾勒的人细细瘦瘦,一看就不是男人。披了件黑色镶纹的袍子,眉清目秀,也不见得长得有多国色天香,顶多是清秀耐看。
这也值得五弟藏的这么紧。
谢奚惊愕片刻后,其实认出他了。皱眉问:“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