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程因为太生气,不想和他说话。崔邺也不在乎,如果崔鹏在场必定会觉得,像他这么不要脸的人不多见了。
崔邺出了宫门,见那人还在,嘴里念念有词,他驻足片刻,问:“你如今这样守的是你的道,还是大周朝的道?”
那人见他从宫门里出来,一脸冷然,嘴唇起皮,还不忘骂人。
满口之乎者也的无用之词。
他身后的夫人惶恐的跪在他身后,低着头不敢抬头。
崔邺问:“生为大丈夫,让家人寝食难安,你对得起你的夫人吗?配得上为人父吗?”
那人咬牙和他争辩所谓的道。
崔邺听了个囫囵,只说:“我只知道,南地水灾饿殍满地,无人发粮,却凑钱给反王几万两的岁贡,以求停战。这就是你所谓的道?”
那人脸憋的通红,说不出话来。
崔邺只说:“我不明白你的道,也不想明白,我只知道,能让百姓有饭吃,有衣穿。这就是我的道,至于国祚绵延,逆贼之论,李家诛了末帝也不过才区区十年,你们就如此认主了不成?若真是如此有骨气,那就该同卢师一般,同末帝一起殉国才是。”
那人被他说的气的直发抖,崔邺淡淡看了眼他身后的夫人,掏了身上的碎银,递给她道:“命运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为好,身为男人,莫说顶天立地,不能撑起一家屋檐的大有人在。”
说完淡淡看了眼那人,从始至终都没有问他姓名,就那么走了。
崔程出征前,这次他没有送行,崔鹏送到灞桥外,崔程问:“柬之呢?”
崔鹏以为父亲生气,解释:“他去郊外看祖母了,赶不回来了。”
崔程心知他故意躲着自己,也罢,出征在即,他淡淡交代:“政事不明问刘彰,内务不明,找你五弟,看护着些家里人。”
崔鹏看着父亲,有些眼热:“我记下了。”
崔邺到了庄上,庄上有了仆人和兵马驻守,如今又热闹了,鲁伯见惯了这些场面,倒是朱家人有些惶恐。他们哪知道自从进了谢家,莫说过上了好日子,如今见的都是权贵。
阿玲涨了一岁,也健康了,生出了活泼气,大清早蹲在院子里喂狸奴。
见他来了忙说:“她们还没有起来。其他人都去田里了,我阿娘在准备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