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不知从何处飘来了一张纸,恰好遮住了沈晴鹤的眼睛。
沈晴鹤拿起那张纸正欲丢开,倏地瞥见那熟悉的印章,面色骤变,垂眸扫了眼纸上的内容,眸里涌起惊涛骇浪。
良久,他掌心运力,手里的纸张在粼粼金光的萦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他的身子却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站在一侧等候多时的男子看见沈晴鹤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拿起手上的石头,气势汹汹地往他身上砸去。
沈晴鹤察觉不对,转过头一看,为时已晚,只能稍稍错开脑袋,只听得肩膀上咯吱一声,当即便失去了知觉,疼晕了过去。
“江大人,那个年轻人已经放弃了,还不打算猜猜嘛?”狄加敖特蛮含笑看着江岳。
江岳沉吟不语。
狄加敖特蛮也不恼,自顾自地说道:“行吧,那就让本王来慢慢揭晓答案吧。”
谢谙把施卫打得剩半条命,这才得以脱身去寻江景昀。
在没人注意的角落,一束白光以破风穿云之势蹿上天空,掖着厚重云彩做掩护,洒下点点银光,很快便融入浩瀚星河,让人无从察觉。
而此时,那些穷凶极恶的人们也停止了攻击,呆滞的目光逐渐变得清明。
他们纷纷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脚下血流成河,堆尸成山,纷纷抱头痛哭。
或惊或怒,或悲或喜。
一时间,哭声不断。
“二哥哥……”谢谙无暇顾及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眼里只有躺在血泊里的江景昀,踉踉跄跄地朝他走去,嘴里不断呼唤着。
然而,有一个瘦小的身影抢在谢谙之前跑到了江景昀身旁,一位七八岁左右的男孩把他扶了起来,替他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谢谙见状,正想松口气,然而一口气还没喘匀,就见那男孩拉着江景昀的衣领把他拖到卡在石缝里的两具尸体旁,其中的女尸脑袋悬着在半空,仅靠欲断未断的喉管牵制着。
男孩指着江景昀,声嘶力竭地吼道:“都是你!都怪你!要不是因为你,我爹娘也不会死!你口口声声救我们就是这么救的?!”
“你为什么要救我们啊!为什么要救啊!你就让我们待在县城里不行吗?好好的,你非要当什么英雄!是你害死了我爹娘,是你害死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