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鹤,站起来,我把你的封腰再修改一下。”文殊兰说。
千鹤从容站起,走到文殊兰旁边,动作熟稔地振开大袖,仪态温和优雅。
这样能最大程度引起文殊兰的灵感闪现。
千鹤不是第一次和文殊兰合作了,在欧洲读书的时候,就参与过文殊兰关于维多利亚时期霍步裙的项目。
那个时候她才到知道女孩子要学会裙子的年纪,就遇到了文殊兰。
文殊兰对她的美丽赞不绝口,对她的举手投足注目微笑,给她整个展会最中心的位置和最惹眼的衣饰。
“你可能是东洋盛开在欧洲的樱花。”文殊兰笑着这么说过。
“文老师,知遇之恩,无以为报。”千鹤说。
千鹤曾经想,文殊兰这么漂泊,家里说不定并没有家人。
“我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像他父亲,二儿子像我。”文殊兰是这么回答她的。
“像文老师的孩子吗?”千鹤有些好奇。
“他已经好久没有回过家了。”文殊兰有些无奈地笑。
像文老师的孩子,一定长着一张在人群中怎么也不会认错的脸,大概目标坚定,爱着什么爱而不得的人生,脸上总是无所谓的怪异笑容,其实骨子里冷漠和无情。
最后,一定是善良到让自己痛苦。
“那,等我见到他的那一天,我可以爱上他吗?”千鹤说。
“不要爱上那孩子。”文殊兰轻声宽慰。
千鹤想起往事,低下头,看到文殊兰的脸。
有岁月的印记了,但是依旧淡漠美好,鬓角的碎发温顺的垂下。
“文老师,那孩子的样子,和我想象里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比我想象中还要悲伤。”千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