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东方泛白,正是黎明时分。
谢必安以为陆扬是去找庄恕的,实际上却是庄恕来找的陆扬。
走了两个拐角,陆扬就慢悠悠道:“大哥,在捉什么迷藏?”
在陆扬不远处的胡同里,掀卷起浓厚的鬼气,别墅中的鬼气都要叫爸爸。
随即显现出了一个身影,赫然是刚才出现的庄恕。
庄恕的冷淡和庄念的并不一样,庄恕的冷,在于他的不在意,以及对世间所物的漠然,这种深刻于骨子里的漠然,反倒和陆扬却十分相像。
而庄念,标准的外冷内热。
陆扬含着习惯性的笑容,乐呵呵似地打招呼:“大哥这次出场很拉风啊。”
庄恕没有理会陆扬的调侃,他淡声道:“铃铛给她了。”
谢必安不在,要是在的话,一定能从这个对话中敏锐的察觉到,庄恕所说给的铃铛,实际上是陆扬在车上时手里把玩的驱鬼铃。
驱鬼铃分子母,陆扬原本手里用的是子铃,然而在车里把玩时,赫然是母铃!
陆扬笑容不变,却在庄恕的神色中意识到了什么。
说起来也是讽刺,他一直都没有把庄恕当成真正的亲人,却在今天,成了除了庄念之外十分了解庄恕微表情的人。
他笑容消失,不笑时那股瘆人的桀骜又出现了,“是她吗?”
庄恕却微微拧眉:“魂灯没进去。”
半晌,陆扬嗤笑了一声,黝黑的眸中升腾起庄恕熟悉的狂傲:“既然这次出了意外,那就再来一次。”
庄恕冒着冷气的双眸看着陆扬,意味不明地忽然冷笑了一声:“陆扬,就算真的是她,有我在,你也不配。”
陆扬却笑容加深,语气陡然一变,带着轻佻和张扬:“大哥,那可由不得你了。”
明知道说出来会发生什么,陆扬却不会再像幼时那般毫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