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了谢府门前。
守门的小厮朝这边张望着,檐下灯盏被风雨吹得忽明忽灭。
温酒掀开车帘,看了谢府大门许久,想起自己离开帝京那一天狼狈不堪的模样。
如今她与谢珩的关系非比寻常,再进这道门也和以前再不相同,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她侧身看向谢珩,刚要开口。
谢珩先抢先开口道:“去风荷园。”
车夫有些不解,随行的小厮也一头雾水的转身问温酒的意思,“掌柜的,这……”
温酒袖下的手轻拢着,有些不太自然道:“你先回府让老夫人他们安安心,我还有急事要办,嗯、有些棘手,这些天就先住风荷园。那个……你把伞拿上。”
她伸手把油纸伞递给身侧的少年,谢珩却不接,眸色如星的看着她,许久未动。
温酒硬着头皮迎上少年的目光,不由得气结,:“就这么几步路,还非得我送你进去吗?”
谢珩微微勾着唇,反问道:“阿酒,你慌什么?”
温酒忽然词穷,“我……”
慌什么?
她当初离开谢府时话说的多决绝,现在脸就有多疼。
马车里静谧了片刻。
谢珩伸手掀开车帘,朝府门口看了一眼,徐徐道:“先去风荷园,我活着从天牢出来了,说不准有多少仇家会找上门,回府难保会连累祖母和小六小七他们。”
少年这话,三分真七分假,明显是在给她台阶下。
温酒愣了一下,心中百般滋味难言。
谢珩抽走她手中的油纸伞顺手放到一旁,眸中笑意流转,“温掌柜既然花了大价钱买我,我总不能让你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