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的?”大富大贵惊诧万分,顿时有些结巴了。
两个侍女齐齐转头看去,只见那榻上人眉眼艳绝,生的是一副宜男宜女的倾城之貌,着实令人困惑。
容生瞥了那如遭雷劈似得的谢万金一眼,举止从容的下了榻,拂了拂衣袖,走到了他面前,“话都是你说的,衣衫也是你拽的,一觉睡醒就不认账了?”
谢万金眉心直跳,强忍着身手去捂住容生那张嘴的冲动,连忙道:“醉酒误人!都是醉酒误人,还请……”
“嗯?”
四公子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全,就被容生一个字打断,逼得咽了回去。
大富大贵跟在四公子这么些个念头,何曾见过脸皮厚如城墙的公子在旁人面前这般吃亏过。
小厮站在边上瞧着这两人,也越发觉得气氛微妙。
谢万金着实有些吃不消现下这个别扭的劲儿,连忙一把拉着容生就往门外走。
庭前牡丹共芍药,花开正好,暖光满园倾洒,微风拂面而来。
顿时就比屋里头让人心情清爽多了。
谢万金走到院中央才停步,松开了容生的手,转身看向少年,清了清嗓子道:“不管昨夜发生了何等荒唐的,我在这里向你赔个不是,还请国……”
他说到一半,才发觉自己有差点说漏嘴了,连忙改口道:“还请容公子大人有大量,莫要同我计较。”
容生眸色微动,“怎么不计较法?”
他心中有些诧异:谢万金可不是什么爱惜名声的正经人,以前脸皮那么厚半句错处也肯认,如今竟认错认得这么快,真是怪了?
谢万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压低了声音同他道:“我阿娘最近疯魔了一般催着我娶亲,若是被她知道我拉着你这么个美貌少年上了榻,只怕要以为我有断袖之癖,更急着逼我娶妻了……”
容生嗤笑了一声,“天不怕地不怕的谢四,原来竟是个怕阿娘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谢万金一本正经的同他道:“天地有道,颇讲缘法,世上诸多事尚可改之,但是我阿娘就不一样了,她要拧我耳朵不管当着谁的面都要拧,她要催着我娶妻,连我那当了陛下的长兄劝阻都没用。”
四公子说着,忽然想起来容生这人自小被师傅收养,只怕连自个儿爹娘长什么样是个怎样的人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