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情实在有些诡异,程朗月莫名有些焦躁,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
他回到家中,又去查看了那扇窗户。
对面那栋楼依旧空荡荡的,因为天色渐晚,窗户看起来有些黑,像一块电子屏幕,倒不像是窗户了。
不知为何,程朗月心底空落落的,总觉得缺了什么东西。
心脏又开始一顿一顿地痛,程朗月微微弯下腰,捂着自己的胸口。
好一会儿,那蚁虫噬咬般的疼痛才稍微淡了些,程朗月直起身子,迎面而来一阵风掠过,眼睛灼热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不少。
程朗月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哭了。
他默然地拉上窗帘,又折身去洗手间将眼泪洗了干净。
脸上的水还没有干,程朗月仔细端详镜子里的自己,生怕等姜萱回来之后发现他哭过。
越是端详,程朗月突然产生了一种荒谬的违和感。
镜子里的脸逐渐扭曲,好像立马就要演变成另一张脸了。
程朗月被吓得一个激灵,凝神仔细一看镜子里还是他那张脸,哪有什么变化?
他为什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
程朗月摇了摇头,三两下将水擦干净,回到客厅拿出了祁夏给他的那封信。
信封只是很普通的邮政黄壳纸,似乎放了很久,比普通的纸更加黄,细闻的话还能闻到一股纸张受潮的怪味——香水味并不能完全掩盖这股味道。
封面只洋洋洒洒写着三个大字——致程月。
为什么是程月?写错了吗?
程朗月脑中又出现了那种马上要想起点什么的感觉,但他越是努力,那种稍纵即逝的灵光反而溜得更快了。
他只能将目光重新放在那几个字上,字是用钢笔写的,像是行书和楷书的结合体,工整中能看到行云流水的笔触,笔锋张扬有力,或许是一个男孩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