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元春这一胎当真是极为重视,一则,他当年因为忙于政务,对长子的教育便有些不够上心了,大儿子虽然不是什么蠢的,不过也着实聪明不到那儿,更麻烦的是大儿子被皇后给护得太过了,行事间着实有点傻,极容易被朝臣牵着鼻子走。
做一个不管事的亲王自然无所谓,但要做一个皇帝,那却是万万不成。
仁安帝也不是没试着教导过,不过老大的性子已然养成,要是说的多了,他反而认定他这个做爹的偏心,也不想想他就只有老大一个儿子,能够偏心到那儿去了?
也因为对老大失望,仁安帝便有心再生一个儿子出来,好生教导,总不能让这大晋的基业毁在他手上是吧。
结果万没想到,元春肚子里的这一胎还未满七个月,这宫里便有人敢对元春下手了。
好险元春因为长期饮用着安宁特制的千红一窟,身子比一般女子要强健的多,胎儿的月份也大了,这才没有受到影响。
虽是如此,牛贵妃也不敢大意,连忙请温院判开了几剂清热解毒的汤药下去,又让人烧了羊花汤洗潄,说什么都要元春留在凤藻宫中卧床安胎,在生产前那儿都不许去了。
另外一方面,仁安帝自知道香炉里尽是不利子嗣的玩意之后,瞪着皇后的神情活像是要生吞了她一般,他怒道:“查!给我查清楚,这些东西是怎么进来的?”
宫中自有规矩,管着内务府的夏德全又是个仔细人,绝对不会让这些东西进到宫里来,他就不信,些东西是突然出现在坤宁宫中的。
皇后硬着头皮道:“求圣上为臣妾做主,臣妾着实冤枉啊。”
老嬷嬷也哭泣道:“圣上,这香不只是险些害了贤德妃娘娘腹中的小皇子,也害了娘娘啊,求圣上明查秋毫,为娘娘讨个公道!”
她顿了顿又道:“这皇商薛家和贾家同为四大家族,说不定薛家……”
老嬷嬷故意没把话说全,明明白白的就是暗示薛家是听了贾家的话,故意把有问题的薰香送到皇后娘娘的手上。
说起来也是极巧,宫中的头花、香料向来都是由皇商薛家进上的,薛贾两家同为四大家族,薛家要真是看在亲戚情份上,助贾家陷害皇后也无可厚非。
老嬷嬷一个劲的要把这事往贤德妃身上拉,不过仁安帝忍不住笑了,“皇后啊!皇后!你是当朕有这么糊涂吗?想想你的年纪,送这蜜合香到你手里做什么?”
仁安帝毫不客气的直接点出了皇后的年纪。
当然,要说贾薛两家勾搭成一气做出此事也不是不可能,问题是……以皇后的年纪,送这么一个会让人流产的香毒到皇后手上做啥?皇后都几岁了,怎么可能会再有孕。
被圣上这般明白的点出自个的年纪,皇后顿时一噎,但仍倔强道:“说不定薛家是想透过臣妾的手送给大皇子也不定。”
她抹了抹泪泣道:“这薛家当真是狼子野心,贾元春肚子里的孩子还没生呢,便敢对大皇子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