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尽宵睁开眼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贺家门前。
贺遮正伸手要将她抱起,她也自然而然地将手腕绕上他后颈,只是做这些之前,还不忘先检查一番她仔细贴身收着的药方是否安好。
哪怕那上面的东西,她只怕已熟背了。
贺遮与她对视着,淡声道:“宵宵,适才咱们的马车遇上了阿采。”
他说得平淡,仿佛这并不算是什么太大的事情,他T贴道:“当时太过匆忙,许多事情来不及说得清楚,他若对我们的事情有什么误会,与你起了争执,你把实情说出来就好——反正从头到尾,都是我g引你。”
“误会?”
崔尽宵嗓音里还有一点困倦,在这滂沱的雨声里显得慵懒散漫,她仰着颈子,靠在他怀抱里笑:“哥哥,他有误会才是好的,不然他若晓得我们在偷情的事情,不是要发火吗?”
她说得自然坦荡,尾音娇俏,手指g着他衣领,诱他凑到近前来,在唇上落下亲吻。
有马嘶声惊破雨夜,崔尽宵掩在眼皮下的淡然眼波轻轻一动,捏着那药方的手指微屈起,撤了颈子要挪开。
可身前的人不依不饶,贴着她唇亲昵地吻。
舌尖抵进来,要尝她的滋味,两个人的舌头g缠在一起,难舍难分,仿佛交颈的鸳鸯。
车外的马蹄声停下来,崔尽宵觉得周匝一瞬静默,她仿佛能听见与她一壁之隔的贺采的呼x1声,然而更能夺取她感官的是半跪在她身前的人,贺遮的唇压着她的,和她的气息纠葛在一起,仿佛要缠绵至Si——直到车外的人终于抑制不住,慢吞吞叩响了车壁:“…宵宵?”
是贺采的声音。
听不出悲喜情绪,太平了,与平日他雀跃着,欢喜着叫崔尽宵时候的语调截然不同,仿佛只是一声短促的呓语,含混不清地合在雨声里,却足以把这深夜划破。
崔尽宵压低了声线,轻轻地笑。
“哥哥…该放我走了,我郎君来接我回家呢——莫要再g引我了。”
贺遮仰起脸来,顺着坐在她身旁,哑声笑了笑:“好。”
他是故意的,崔尽宵想。
这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