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采回来的这事情,在府里掀起一点波澜来。
毕竟这事情实在突然,前两日信里还说归期不定的人,到夜里忽然就登了家门。
但这也不是为了抓J或是别的什么,而是为了擒贼擒王,把与那山匪相g连的京官牵扯出来——如贺采所猜想的,能难办到惊动京城禁军的匪患,不是好对付的,背后还藏着些借此谋财的人。
他这一次带着人,悄默声地回来,就是为了要趁人来不及防备,抓出个现行来。
只是没想到,人未抓到,先牵扯出自己家里一桩事情来。
他也因此没留太久,第二日晨起的时候,只剩下一盏吹灭的兔子灯,提醒人他确实来过。
崔尽宵赤着脚站起来,拎着那灯笼走出门,打量着。
小侍nV又在追猫,踏过长廊,快跑到她跟前,说起话来脆生生的:“夫人醒啦!昨夜郎君回来了是不是?”
崔尽宵看一眼她,想起小时候的自己来。
好像也是这样单纯的样子,话不太多,满地乱跑,快步跑到阿姐跟前,给她看自己养的猫。那时候阿姐的病根浅,只是偶尔咳嗽两声,人还没被汤药腌入味,只是衣袖间浮动着点淡淡的药香。
什么时候阿姐能彻底好起来呢。
崔尽宵叹口气,没有吭声,只伸手m0了一把她那猫。
小侍nV自个儿又说:“今儿天还没亮,郎君就又出门啦,说有事忙,让夫人别挂心。”
崔尽宵抬了抬眉头。
她这一夜睡得并不太好,心里头藏着事情,便仿佛有什么压迫着。
阿姐病情有好转后,她其实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差了。
倒也不是为情所累,崔尽宵天生在情感上发钝,对情意上的事情,从未在意过,也就谈不上纠结或牵挂。
她只是不晓得接下来该怎么做。
原本在她的打算里,贺采恼怒、歇斯底里或是生气、冷脸,都是可以的,都是有法子解决的,偏偏他什么也没有,他姿态放得低低的,仿佛是把他自己扔进了尘埃里还要担心泥灰扑腾起来会呛着她一样的T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