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那么喜欢我姐吗?”关呈怀疑地看着他,见吴锐点了点头,就道,“她或许没有你看到的这么好,她有脾气,生气的时候简直是冰冻三尺,可以一整天不与你有任何眼神交流。她很霸道,做出来的东西不管味道如何,喂给你了你就得吃光。她不喜欢开玩笑,有时你头脑兴奋一不小心说了她不爱听的话,她能不带任何脏字、拐弯抹角地挤兑你好几天。她工作忙,有压力,也会说老板跟同事坏话,你只要一次没有附和好,她就会觉得你敷衍,不是个好的倾诉对象,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想跟你谈起任何相关话题。她虽然比我们大,但是除了外在,她其实与你交往过的小女朋友没什么差别,你能保证以后始终如一地喜欢她吗?哪怕她在你面前暴露出了所有小脾气也不会觉得有一丝不耐烦?”
吴锐听完一笑,认真道,“关呈,我每段感情都是这么走过来的,我知道女孩子生气的时候要怎么哄,能听出她情绪失控时是不是言不由衷,我更理解她可能生气的缘由,如果关宁会对我生气,那一定是因为我确实有错,既然我有错,我就会改,会改到关宁跟我生不起气为止。”
“如果你真能这么透彻,为什么还会跟你的前女友们分手?”关呈抓住一个关键。
“你念大学时应该不只有我们几个跟你是朋友吧,你那些每天上课吃睡都在一起却还是有一肚子废话可以聊的室友,毕业以后还常常跟你联系吗?你们忽然变得生疏,是因为你犯了错吗?”吴锐说,“有的人注定像游客一样来了又走,但也有人因为看过一次月亮就在打算路过的城市安了家。没能走到最后,不一定是谁的错,更不是不该,就是没到时候,没到那个……让你坚定地想相信并去创造未来的时候。”
聊到这里,关呈对吴锐的不满已经消失了大半,往吴锐的嘴角上瞄了几眼,他有些别扭地问,“我姐是出差了吗?她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我去机场接她,你要一起去吗?”
关呈反问道,“我不能去?”
吴锐笑起来,“能去,不过……接关宁回来以后,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做,既然你在这里,就顺便做个见证者吧,我要跟关宁求婚了。”
心情刚平复了一会儿,关呈被吴锐这句“求婚”惊得瞬间睁大了眼,拳头又捏了起来,这次吴锐往后一退躲了一下,他料敌先机地补充道,“这件事我跟我爸妈讲了,他们也都赞成,到时候绝不会有你想的那些狗血戏码,你可以放心。徐知也他们下午会过来帮忙布置,你想一起吗?”
关呈现在就像一个碰一下就炸毛的小狗,“我疯了?你说了那么多,我也只是能不反对你们谈恋爱而已,但代表我自己,我不同意你娶我姐。”
吴锐想了想道,“你还记得之前我问过你,倘若有一天要在‘她开心’跟‘你满意’之间做选择,你会怎么选,当时你告诉我,关宁开心比什么都重要,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所以那时你就有预谋了?是故意那么问我的吧?你就是想在这个时候把我说过的话摆出来,好让我没脸说反对,吴锐,你可真够可以的。”关呈一跟他说话,又满肚子气。
“我承认当时我是有过你说的这种想法,但现在我很需要你的同意跟祝福,我知道这世界上关宁最爱的人就是你,如果你提出异议,关宁就算再想嫁给我,恐怕也会衡量一下你我在她心里究竟谁更重要。”
关呈没意识到这是个小小的激将法,他无所谓道,“那你就去求婚啊,我倒想看看,我姐究竟会不会点头。不过先说好,她要是拒绝了你的求婚,你可别像新闻里那些男人一样每天纠缠她,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你能做到吗?”
“我能。”吴锐压住唇角的笑意。
关呈抬脚往别墅里走,一边走一边道,“我写完一篇会议论文才出门赶飞机,没来得及带衣服,你这儿有我能穿的吗?”
关呈参观了一下吴锐的衣帽间,在吴锐据说是从没穿过的衬衣里随手挑了一件拿在手里,然后他视线一转,落到一件蓝色衬衣上。吴锐的衣服都是关呈听都没听过的大牌货,但这件衣领上的商标他竟然认识。
“你也穿这个牌子的衣服?”关呈指着蓝衬衣诧异问道。
吴锐倚着门框,离关呈很远,他点了下头,“关宁送的,听说本来是买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