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裴玉质一身的伤稍稍好了些,便出了洞穴,入了县城,上了街去,行至那汪秀才的摊子前,一语不发地将其摊子砸了,并将其好生揍了一顿,又将其踩于足下,威胁道:“你若胆敢再找角落那书生的麻烦,休怪我手下不留情,将你碎尸万段。”
汪秀才鼻青脸肿,吓得浑身瑟瑟,跪地求饶:“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找那书生的麻烦了,少侠饶命。”
“望你谨记自己适才所言。”裴玉质越过一众看热闹的观客,转身离开,他远远地扫了那角落一眼,素和熙今日并未出摊,不知是否已离开此地了?
他又偷偷地去了矮屋,素和熙并不在屋内。
或许素和熙与他初见之时一般,为求多赚些银两,去了别处摆摊,不日便会回来?又或许素和熙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经过先前之事,素和熙必定避他如蛇蝎,且素和熙性子自卑,必定不愿再见到素和玥,于素和熙而言,自是离开此地为好。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驻足片刻,便离开了。
而后,他回到了洞穴当中,继续打坐疗伤。
他的外伤除却左手,大多已愈合了,覆满了厚厚的血痂子,而他的内伤不知何时方能痊愈?
打坐中,他满心尽是素和熙,以致于真气紊乱,喉头腥甜。
他赶忙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道:“宝宝,对不住,爹爹连累你受苦了。”
宝宝仅仅一月大,不能给予他任何反应,他却低喃着道:“爹爹太过无能了,又不够讨人喜欢,总是留不住自己想要之人,待你出生,恐要委屈你与爹爹相依为命了。宝宝,谢谢你愿意投生于爹爹肚子里,爹爹定会好好待你。”
须臾,他摒弃杂念,接着打坐。
他用了问情宗的心法,但并不适用于现下这副身体,经过改良后,效果不佳。
他统共拍了自己五掌,却卑鄙地避开了致命处,如若问情宗心法有效些,该当已痊愈了。
那厢,素和熙每日仅上午出摊,下午便四处去寻裴玉质。
春寒已散,芳草遍野,然而,芳草之中并无裴玉质,他甚至连一只寻常的白兔都未能寻到。
一日又一日,他只能瞧着裴玉质的皮毛睹物思人。
他已将皮毛擦拭干净了,这皮毛变得纯洁无垢,与裴玉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