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闻笙明知故问:“金先生是哪里人?”他还记得这人曾用一个日本名字登记住酒店,好像不是姓金。
“北京。”
这个回答出乎意料,蒲闻笙眼里闪过一丝意外,“那是我们记者界的偶像人物莫先生名扬天下的城市,当年他得到独家新闻,第一个向全世界公布你们国家起义成功、推翻了皇朝,走向共和。”
“听说每个英国记者都想取得莫大人那样辉煌的成就,作为《泰晤士报》的首席记者,既可以左右英国国会,同时又能够出任华夏几任总统的首席外交顾问,凭一己之力四处奔走,主使举棋不定的北方内阁最终同意参加欧战。”
蒲闻笙似遇到知音,附和道:“莫大记者生逢其时,心怀天下,是个理想主义者!身为澳大利亚人,为大英帝国服务,他目前在伦敦养病,却不忘初心,仍为你们国家出谋划策,操心劳神。”提及记者界的翘楚,与荣有焉。
“莫大人的确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当年他极力把最看好的人选推上大位,希望他能领导好新生的共和政权、能引用欧美列强的制度,走向民主,在和平中崛起……期望太高,到头来满腔热情付水东流。莫大人眼看着一手扶持起来的共和国正在水深火热中,他既然对华夏的感情深厚,也不能不管。只是,华夏内有军阀割据,外有列强围堵,仅凭他一人,如何力挽狂澜?”金昆廷冷漠的说道。
蒲闻笙并不加插意见,见金昆廷停下来,才问道:“你说,你有独家新闻给我?”
“我也可以给别人。”这人摆明不想好好聊天。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是独家新闻?”
“那个唯一的活着的退役飞行员在我手上。”
蒲闻笙惊讶的问:“你是说罗素?”
“军方对外公布这人因伤退役,把另外8名夜间飞行时牺牲的飞行员统一当成失踪人员处理。”
蒲闻笙一阵激动,“金先生,我们先谈条件吧!”
金昆廷并不着急,慢条斯理的说:“前一阵子,我看到你报道过关于华裔女画家郑小姐义卖作品。”
“是有这事儿!”蒲闻笙没有否认。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提到赛琳,他可不想得罪方承越。
“为什么你把她的作品刚登出来,第二天那批画就被一个神秘买家买走?那个代卖的画廊老板说他还没得及细看那批画,你就把支票送过去了。我有一个美国朋友是一个收藏家,准备在美国开一间华夏博物馆,对她的画很感兴趣,等着购买她的作品,但她从不轻易出售。”
“这——”蒲闻笙一时语塞,以为他还想打那些作品的主意,劝道,“那批画已经送走了。你最好换一个条件——我愿意出钱买断你提供的新闻。”笑得有点心虚,面前的男人不像是个差钱的主儿。
“是谁购买了那批画?”
蒲闻笙不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