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鹫城的客栈内,何恕之提心吊胆了整整一日,终于盼来了师尊和师妹救他于水火。
只是事情似乎还没完,一行人中的白发修士直接住进了师尊那间房里,而师尊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风以烈在外面拍着门:“大师伯,做事要有始有终,怎么能虎头蛇尾呢?”
柯绍懒洋洋道:“那竹妖不是已经死了嘛,怎么就虎头蛇尾了?”
“可那曾慧通还没抓到呢!余魂归体后,他发觉事情有异,肯定会卷铺盖跑路的!”风以烈大声嚷道。
实际上他方才就有些不满了,从他内心来讲,其实很不理解大师伯把那些魂魄都放归原主的做法。
风以烈是个善恶分明、快意恩仇的性子,在他看来,这些人知情不报,甚至助纣为虐,怎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呢?
合该一个个全抓起来,审明罪行,该杀的杀,该放的放,如此才算功德圆满。
然而打败幽篁的人是柯绍,风以烈虽有意见,但技不如人,没办法做他大师伯的主。
柯绍自有主张:“那曾慧通是受人胁迫,罪不至死。”
风以烈跺着脚道:“他贪生怕死也就罢了,竟然给这竹妖献计献策,助它杀害更多的人,其罪名不在幽篁之下!”
“那又如何?”柯绍打开门,瞅了他一眼,好整以暇道:“子时已过,我已不再是烂柯人,而是心懒道人。这种事贫道懒得管,你另请高明吧。”
说罢,竟毫不留情地把门一摔。风以烈摸了摸险些被拍平的鼻子,悻悻地后退了几步。
“我自己去!”他一咬牙,转身跑了。
风以烈当然不是那曾慧通的对手,如此冒冒失失地冲出去,必然会被对方所擒。顾夕玦见状,大骂一声“愚蠢!”亦破窗追了出去。
他跑着跑着,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顾兄不必心焦,我师尊才没那么傻呢,他是想以自己为饵,逼太师伯出手罢了。”
顾夕玦侧过脸一看,却是东方白施展飞檐走壁,也追了过来。
少年在月色下微微笑道:“太师伯固然不爱多管闲事,对自己的师侄却不会见死不救。”
顾夕玦是关心则乱,听东方白这么一分析,确实是这个道理。他这才心下稍定,对东方白这个小小少年,亦是有些另眼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