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岩乐带回北冥山已经三日之久了,许是尸族重地,岩乐的伤好得尤其快。若是在黑水河需要十天半月,在北冥山不到三日就见了好。
岩乐已无大碍,可是我的一颗心还是没办法真正的安定下来。邑轻尘曾经去过日月顶,深知那里的危险。以空瑾现在的修为,只怕难以从日月顶平安回来。
我整日的除了唉声叹气就是拿着玄奥镜试图看看邑轻尘和空瑾。
北冥山依旧四季如春,血红的花布满了整个北冥殿。岩乐因为疗伤之事,整日都关在房间里不出来,我同岩臣凌成说一起就越发不自在。
重重纱幔被风吹起,仿佛是层叠堆砌,朦朦胧胧的一层薄雾。我倚栏而立,脸色黯然的宛如乌云密布的天。空瑾和邑轻尘眼下已经到达日月顶底,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就要动身前去火牢。
我虽然不知道这个火牢究竟是什么地方,但是凭借阿爹和岩乐的说法就知道这里一定危险重重。否则岩乐也不会不顾一切将我留在北冥山。
想到邑轻尘和空瑾的生命安危我就忍不住的叹息,实际上这两个人之间我更担心邑轻尘。按照邑轻尘的性子,和空瑾一并前往火牢一定会拼尽力将他带出来。如此看来,邑轻尘的危险可比空瑾要大得多了。
我盯着手中的镜,不知何时天边的太阳已经斜斜西去。我恍然抬头,却见岩臣站在树下。他的神情漠然,似乎不认识我一般。两颗獠牙长长的挂在嘴里,眼睛也如岩乐一般金灿灿。
“岩臣,你想干什么?”我警惕的起身,悄悄将玄奥放在腰间。
他却好似没听见一般,举起双手向我扑过来。我心一惊,想到岩乐说过的话,尸珠离体的时间越长,岩臣就越有可能变成一个毫无人性的血尸。
我身形迅速的起身,闪向我的左侧,可岩臣的速度比我更快。在我身形定住之前先掐住了我的脖子。
“岩臣。”我艰难的叫出他的名字,双手疯了一般打在他的手臂上。
许是我力气太小,打在岩臣身上他压根就感觉不到痛。我感觉到我的双脚渐渐离地,呼吸愈发困难。我想到岩乐,想到身在日月顶的邑轻尘和空瑾,我就不甘心自己命绝于此。
突然从远方袭来一股涓涓细流,宛如一根晶莹剔透的玉带缠住岩臣的手腕。另一边升起水柱,尖细如冰箭一般打在岩臣的手肘上。
他吃痛的一松手,我狠狠摔在地上,大口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我怎么教你的?连自救都不会,你还想去日月顶?”
我循声望去,岩乐面色红润的站在岩臣身后。而凌成说神色复杂的站在他身边,她看一眼岩臣才将身上的尸珠交到岩乐手上,“你和闻姑娘的法子很好,虽然岩臣不同意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你就同岩臣说我无意再留在北冥山即可。”
她依依不舍的望着岩臣,似乎很想将自己满心的不舍与悲戚藏起来,可这种催人泪下的悲伤还是从眼角眉梢偷偷跑了出来。
凌成说望我一眼,她竟是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艳羡。或许因为我不似她那般有这些禁制,这座北冥山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或许因为岩乐不是尸族之主,不必留在北冥殿。总之这个地方,想来的来不了,想走的却也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