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之间的谈话被他突如其来的咳嗽终止,天子朝他看了过来,担忧道:“玉颗病了?”

    对,陛下并不知道他是晏家‘女儿’,很少有人在听到恬期的名字之后想到晏相的,恬期强作镇定,摇头道:“我,我没事。”

    他又看了一眼息旸,后者望着他,轻声道:“既然恬妃身子不舒服,不如先回宫休息吧。”

    恬期立刻点头,告罪退下。

    息旸也不知道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好好的怎么会提喜欢晏家女儿,难道只是为了救父亲?

    回去的路上,恬期若有所思,却又忽然觉得不对。

    如果他只是为了救父亲,谎称心仪晏家女儿,那么在发觉自己成了天子宠妃之后,怎么还能如此莽撞呢?除非他不知道自己就是晏家女儿,可方才他说了‘恬妃’,明明没有人提自己的姓氏,可他却知道自己姓恬,那就说明,他见过自己,且知道自己这个恬,是随母姓。

    他哪儿得罪这位王爷了?

    恬期满头雾水的又咳嗽了两声,一时心乱如麻。

    这个疯子到底想做什么?他是真心想救晏家,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恬期缓缓在椅子上坐下来,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轮椅离开永寿宫的时候,文琳琅总算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他推着轮椅,试探的道:“王爷方才没有戳穿恬姑娘身份,是因为看她不愿被发现么?”

    息旸合了一下眼睛,道:“何人把她送进宫的,查清楚,带过来。”

    张显德因为给天子献了美人,正是官运亨通,志得意满之时。

    没事儿的时候就把天子的赏赐拿出来瞧瞧,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金子,光是看着,就觉得爽快。

    他趾高气扬的走在红墙间的青石板路上,在转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忽然被人喊了一声:“张总管留步,慎王殿下有请。”

    张显德莫名其妙,但文琳琅是慎王近侍,亲自来请,他到底不敢怠慢,当即收敛起来,谨慎的跟在对方身后,百思不得其解,遂讨好道:“不知慎王殿下寻奴才有何要事?”

    文琳琅一笑:“殿下的心思,我如何能得知。”

    张显德心里开始打起鼓来,但琢磨来去,确定自己没得罪过这位殿下,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一路来到了前皇后故居,张显德站在门外,脑门儿冷汗呼啦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