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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昱晗处理完一摞奏折,偏头笑看武茗暄,刚要招手唤她近前。
李炳福悄然入殿,上前禀告:“皇上,文婕妤在殿外候宣。”
看李炳福拿眼瞄过自己,武茗暄心念一转,搁下手中墨锭,欠身道:“皇上,妾先告退。”
“急什么?”宁昱晗猛然伸手,一把将武茗暄拉住,朗声对李炳福吩咐,“让她进来便是。”
李炳福闻言皱眉,迟疑一瞬,还是退出,依言将文婕妤请了进来。
文婕妤随李炳福入殿,见得站在龙案旁的武茗暄也是微微一怔。被宁昱晗瞪视一眼后,她才回神,依照礼规见礼。
手还被宁昱晗紧紧握住,武茗暄自觉羞赧,慌忙挣脱,退到一旁。两颊热气微熏,不用照镜,她也知自己现下必是红霞染面,不禁把头垂得更低,故作专心研墨之状。
见文婕妤含笑的目光一直凝在武茗暄身上,宁昱晗握拳于唇前,轻咳两声,从一摞奏折中抽出一册,抛于案上,道:“你且看看,这折子的笔迹可仿不?”
文婕妤收回目光,起身上前,将那册奏折仔细看过,点头道:“他的笔迹,嫔妾已模仿多时,应是不难。”
宁昱晗欣然点头,快速摊开一纸,提笔疾①38看書网就一番与那奏折所言之事相差无几的话,只是将奏折内提及的淮州驻将换防的任命之人换了一位。
文婕妤悄然一眼瞥过愣在一旁的武茗暄,坦然接过,就着宁昱晗所书,却以原奏折上的官员笔迹誊写。
武茗暄的目光下意识地随着文婕妤的笔锋游走。原奏折上是太尉慕霆钧的笔迹。淮州关隘比邻宁京,对朝廷至关重要。此时正值三年换防之际,驻关将领由慕霆钧举荐,必然对皇上掌控皇权不利。
早知文婕妤对于皇上来说,绝非寻常妃嫔那么简单,可她却没敢往这上边想。各部奏折递交上来后,由皇上亲自批阅,而后便发往各地。此间,不会再过各部官员之手。瞧文婕妤这般不惊不诧的神色,仿他人笔迹改奏折一事想必已是轻车熟路,不知干过多少次了!武茗暄静立一旁,看得暗暗心惊。
文婕妤奏折誊写完毕,神色平静地呈交给宁昱晗,由他朱批划下,盖上印鉴。他们这番事情办妥,武茗暄却还未从震惊中回神,直至文婕妤施礼退下,李炳福入殿询膳。
晚膳摆在怡欣殿偏殿内,宁昱晗挥退众宫人,只让李炳福在旁伺候。
默然用膳间,宁昱晗忽然开口:“若有一日,你听见什么不好的,是信朕,还是信传言?”
武茗暄怔然一瞬,但见宁昱晗神色凝重不似玩笑,便郑重答道:“妾自然是信皇上!”
宁昱晗深看武茗暄一眼,心情突然好了起来,亲手为她布菜。膳毕,他命人将武茗暄送回逸韵轩,摆驾去了洛美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