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闫清辞第二次来洪府,得到的待遇跟上回可截然不同了。
洪府紧闭的朱门在白天是打开的,昨晚天黑,绿衣姑娘只开了道门缝,什么都看不清楚。这样敞开门后,才看到眼前是条泰山石铺就的路,路旁放置许多山石花草,环境清幽,舒适宜人,丝毫看不出夜里时分的神秘诡谲。
看的出来这家主人喜静,青天白日里,府上也是一片静谧安宁,一路走来遇到的几个下人俱都是轻手轻脚,慢声细语地同人打招呼。
闫清辞跟在张管事身后,穿过一条深长的回廊,来到了洪府的前厅。
前厅里已经坐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高大俊朗,约摸四十来岁,瞧起来是副读书人的斯文做派,女的容貌娇妍,正凑过去同男人说话,她身形单薄,但腹部高高耸起,显然有孕在身。
看来这就是洪府那位三夫人了,闫清辞暗暗思忖,不知道在她旁边的是不是洪玉澹。
张管事带着他踏进前厅,行了个礼,“老爷,人带来了。”随即退开一步,让出身后的闫清辞。
果然是洪玉澹和他的夫人。
两人停止谈话,一同看向立在庭下的闫清辞,不由都吃了一惊。
这几天镇上传的神乎其神,他们一直也有耳闻,等见到真人了,才发现这道士看着比想象中更年轻,也更落魄。
洪三夫人皱了皱眉,眼里闪过失望。
洪玉澹倒是在片刻怔愣后,立马起身迎上来,笑道,“道长,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冒昧请您前来,还望海涵。”
他神情熟络,言语间就已经三两步踏到面前,要来拍他的肩,全然不记得自己是带了几个护院去请的人。
闫清辞不喜欢他的做派,更不习惯这种热情,正避无可避间,立在旁边的秦时身形一闪,隔在了两人中间。
他松了口气,隔着个人,若无其事地同对方周旋,“无妨,不知道洪老爷请我入府,有何要事?”
洪玉澹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他刚才只注意到闫清辞,直到现在才看到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不由得停下来打量了他两眼,神色有几分古怪。
闫清辞没有错过他脸上的变化,开口问道,“洪老爷是认识我这小徒吗?”
“小徒?”
“不错。”闫清辞面不改色地胡编,“我苦于衣钵无人传承,刚好与他有缘,索性收作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