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游整日介浪荡于各种声色场所,人情世故自是看得通透,在他看来人人都喜欢一样叫作钱财的东西,人人都爱听一种夸耀赞美的言语。所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这么说来却是毒药和奸语颇为深得人心了。
是以多年来他在江湖上半点功夫没学会,嘴皮上的功夫倒是练的臻入化境。他这门功夫深合鬼谷子捭阖之术的精髓阴奉阳违:“诸言法阳之类者,皆曰始,言善以始其事。诸言法阴之类者,皆曰终,言恶以终其谋。捭阖之道,以阴阳试之。故与阳言者依崇高,与阴言者依卑小”。
江湖如此朝廷亦是如此,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云游不知什么江湖和庙堂的区别自不必为了君民而忧。万物皆有其两面性,有人不忧自有人忧,有人欢喜自有人愁,显然云游是前者,后者正在商量着家国大事。
“报,北夷进犯陆水天线,欲攻占鹿城“。
但见一兵士模样飞鹰回巢般敏捷,两旁的文武官员官衣都被带来的强风吹起。
此人虽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文武大臣都知道他可是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神行太保燕子李,江湖人称夜雨燕。
虽不使杀人功夫,却以绝顶的轻功闻名于世,日行千里,堪称当今江湖上跑的最快的男人,没有之一。
以此能力,日夜往返于各种军情急报,从未让消息滞后,比之于飞鸽传书和快马加鞭来的更快更可靠。当今圣上也是对他宠爱有加,相比于朝中的明争暗斗,夜雨燕是个单纯之人,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只是忠心耿耿地负责传送军中要事,从不过问参与其中。
在报完军情,皇上示意退下便匆匆离开。
“众爱卿,可有何看法?“
天朝皇上叫朝文明,刚即位不久,年方二十三左右一脸稚嫩。
“恳请皇上,任我为主帅,发兵除夷“。一位年轻将军模样的叫子臣,年方二十六名将子车之子。
“陆水天线不是有章桃将军镇守吗?子臣将军还是尽心守卫好京都,山高路远,车马劳顿,我朝可不想再失大将“。
要知道他父亲子车就是死于去往陆水天线的路上,有人说是死于风寒,也有不少人说是死于他人陷害。
说话的大臣是两朝丞相徐报国,年逾六旬满目苍痍,他说这话让子臣觉得多少有些威胁之意。
子臣忿忿道:“家父戎马一生,宁可战死沙场,也不想以莫须有之名死去,我也没那么脆弱不堪,承蒙丞相关心,子臣会小心风寒“。子臣对于父亲之死一直耿耿于怀,苦于没有任何证据,也只能话中带刺逞口舌之快。
徐报国道:“子臣将军一会言莫须有,一会言风寒,对于家父之死久未释怀,莫不是把我徐某比作风邪,含沙射影?你父亲做不了岳飞,我也不是秦桧“。
子臣道:“不敢,我可没这么说过,家父死于风寒朝中大臣皆知,只是家父以此种死法而去,心有不甘难以接受,故作托辞,徐相莫要乱入“。
徐报国冷笑道:“法不诛心,子臣即是名将之后,还是慎言为好,切莫让人授之以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