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们挥别了许佳音,告别了哈娜和继续向南去环岛,我们沿着海岸平浅的沙滩一直向南跑,穿过了大大小小的鱼港和商港,累了就停下来休息,饿了就找个港区聚落去吃个海鲜,碰到喜欢的地方就多逗留一两个小时玩个开心。
入夜了,如果离城镇近的话,我们就入城找间旅店或民宿睡觉,如果天气不错,我们就乾脆在海岸林间找个地方搭帐篷野营。
我们就这样gUi速的玩了差不多五天,然後我们来到了高雄这个全台湾第一大的港口。这是个好玩的地方,但我们来这里除了玩,最重要的是顺道探访一下我的学弟和学妹。一直到这次地下城事件结束後我才第一次听说这个随时随地都一脸无奈的青年和那个总是绽放着yAn光笑脸的nV孩原来是高雄人,听说他们甚至是住在同一个街区的邻居。
我们从高雄的新滨港口骑着蓝凤凰搭上渡轮前往高雄外海的沙洲半岛——旗津,知龠的老家在旗津的海边经营一间钓具用品店。
我们找到了他家之後我和他的老爸在他家店门口打P聊天,我们聊了好久,聊到知龠跛着脚出来见我们,他站在我们旁边站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虽然他家老头个X十分乐天,即使聊到知龠小时候为了钓鱼而溺毙在泻湖里的事也好像只是在聊他不小心打破盘子一样,但是在聊到自己的儿子三个月前因为从战斗机上跳伞而跌断了腿的时候,老人家忽然间哽咽着搥了一下儿子的肩膀,回忆里的憾事和眼前的疼惜毕竟是没办法b的。
「爸??我会多小心的嘛!」知龠也回拍了自己老爸的肩。
「没事啦!有你这个儿子,我很骄傲的。」
我们安慰了一下老人家,把话题转到他儿子的nV朋友身上,老人家立刻嘴笑眉笑的説一定要看到他们两个年轻人结婚生子。说自己高龄两百五十多岁,只要可以看到自己的小孩能够跟适合的对象修成正果,他就觉得这辈子没有白活了。
「对喔,小蓝人呢?」我问。
「应该正在打工吧,因为地下城崩坏,学校不知道什麽时候才会开学,她说暑假太长了,不找点事情做很无聊。」说着说着知龠又无奈的看了自己的脚一眼。
医生告诉知龠只要他能好好养伤养个半年,以後保证不会有後遗症,可是他如果乱跑乱跳的话就难说了。
国家因为这次的地下城事件还有台湾海峡的军事冲突而颁给知龠和小蓝军方的荣誉勳章,同时还减免了他们未来的兵役时数,而镇星通讯集团对於知龠一行人协助恢复通讯的作为给了他们一笔可观的酬金,并且对他们毕业後的就业做出了承诺。但是对於知龠来说,损失了一个可以四处跑跳的暑假恐怕是无价的吧!
「碰到小蓝记得帮我们跟她问声好,我们开学後见罗!」
「好唷学长,开学後见,虽然不知道那会是多久以後??」知龠负能量满满的与我们道别。
我们离开高雄後便再度往南移动到屏东,这里的地下城不像其他的直辖市那麽历史悠久,因此没有太多分层,地面上甚至还有不少的小型农渔业聚落。我们在市区随便找了间商务旅馆过夜,第二天起了个一大早就到畜产试验所去探望开仑。
那是一所定位於专门开发一级产业技术的科技大学,学校本身也算是历史悠久,因为地处南方又背山面海,因此这里是专门研究农、渔产业的地方,压根就和普通的医学没有关系。开仑一开始被转院到这里的时候,他们的校长心里也很挣扎,毕竟那是亚人类不是牲畜啊!然而尽管他们再无奈,在中央政府基於外交因素而对校方施加裁减经费的压力并附加提供更多政策辅助的引诱後,他们还是破格收留了开仑。
我们在校区里乱晃,一方面是因为第一次来不知道路,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反正不赶时间,就当作在公园里散步也挺惬意的。
我们晃到快中午了才找到让开仑休养的房舍,我们走进去就看到开仑趴在一张半桌半床的寝具上,桌上有枕头有褥垫还有棉被,床上也有一些软垫。开仑头上绑满了绷带,他上半身趴在桌床上,下半身则跪卧在软垫上,他正眯着眼午睡,这很可能是他这辈子睡得最舒服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