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鸣,”白佐尧用很平静的语气安慰,“闻先生需要时间考虑,他和你不一样,你的想法很简单,但是他不能,你们相差太多,不仅仅是年龄。”

    “他怎么不能了?”白一鸣倏地抬头,黑夜里的眸子异常明亮,不知何时积了泪水,“他所考虑的问题,在我眼里都不是问题,有句话说的对,年龄越大做事越怂,他就是不敢面对我爸,他是胆小鬼!”

    “”

    白佐尧认为,说的有点道理呢,确实年龄越大想的就越多。

    白一鸣很少在别人面前数落闻靖宇,缓了几秒有点后悔,吸了吸鼻子解释道:“叔叔他我也能理解,无论怎样,我是不会放弃。”

    白佐尧无声叹息,自家表弟别看平时笑眯眯脾气特好,看表面像个没主见的,实际上比谁都倔,认定的事儿十头猪都拽不回来。

    沉默片刻,白佐尧刚要抬屁股走人,沙发上躺着的人突然问:“二哥,你喜欢蕴酒吗?”

    白佐尧没犹豫,平静地说:“喜欢。”

    “哪种喜欢?”

    “喜欢分很多种吗?”

    “是真喜欢吗?”白一鸣垂下头,心里想着蕴酒,总觉得莫名哀伤,“像我喜欢叔叔一样吗?”

    白佐尧没有回答,因为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想来也可笑,一向聪明圆滑的白医生在这方面居然愚蠢了。

    白一鸣喜欢闻靖宇,那是骨子里的,从小就开始渗透,也许这辈子都容不下别人。

    他不一样,他和蕴酒才认识几个月,几个月就对一个男孩说着包含爱意的喜欢,这未免太草率不负责任。

    蕴酒的人生还很长,以后会遇到更多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总有那个要陪他走完一生的人。

    想到这里,白医生居然哀伤起来,接触的时间越久,他越没办法想象蕴酒和其他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光是幻想就觉得相当刺眼。

    进屋之前,白一鸣低低的说道:“二哥,总觉得蕴酒最近不开心,你哄哄他。”

    白佐尧“嗯”了声,回到房间把床上熟睡的人搂在怀里,他贪恋蕴酒身上的味道,就像蕴酒舍不得他给予的温柔。

    迎来开学,白一鸣和蕴酒早就各回各家了,这次一别,白医生又是连着一个多月没见到蕴酒,说不惦记怎么可能,尤其是小弟弟,跟蕴酒聊几句微信都能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