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青山于主位坐下,对肖泽恩道:“将你这些年与田斌在科考中做的事说来。”
肖泽恩看了一眼肖乐乐,肖青山见此道:“不用顾忌,她已不是小孩。就算她还是个孩子,也比你拎得清。”
虽然肖泽恩从不认为自己做的事不对,当着自己女儿的面说那些不能摆到明面的事,他还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怎么,不好意思开口?”
谁还没当过熊孩子呢?肖泽恩心中有怨:“父亲你当年说退就退,一拍屁股走了不说,还带走了与肖家维系了多年的人脉。赵家管着银子,林家管着军队,肖家拿什么与他们争?”
肖青山一拍桌子:“这就是你这些年蝇营狗苟的理由了?当年我带着人离开就是想让你辅佐幼帝,在赵、林两家的夹击下为大月拓出一片清朗,而不是让你不择手段将肖家做大做强。”
熊孩子肖泽恩表示不服:“只有强者才有能力决定黑白,肖家若不强大起来,早就被人吞得渣都不剩了。就算如今这般,不还有人敢对乐乐下手吗?”
肖青山想给这熊孩子一巴掌:“所以你就利用科考选仕和官员考核拿捏各家,在朝中结党营私,将你的势力深入各处。什么赵家有钱林家有兵,只怕户部兵部也有你不少人吧。”
肖泽恩骄傲仰头:“是的。不然我凭什么与他们斗。一腔热血?我就是要所有人都动我不得。”
肖青山气得随手抓了一本书扔向肖泽恩。肖泽恩见此也没躲闪,可书却被肖乐乐的头拦下了,白嫩的额头迅速便红了一片。
肖青山和肖泽恩两人都心痛得不得了。肖泽恩心中怨气更甚:“世人都奉父亲为青山圣人,却不知圣人在家是如此耍威风的。”
“我生了你这种孽子,哪里担得起‘圣人’二字。”
肖乐乐站在两人中间:“爷爷、爹爹,能好好说话么。是因为田伯伯的事么,到底是什么情况。”
肖泽恩叹了口气,当年他接手丞相之职时,手里虽也有些可用之人,但势力与赵、林两家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
还好他手中管着官员的考核任命,再加上科考选仕,便以此开始了他的争权拓界之路。
前些年,当肖家势力已经在赵、林两家之上后,他便劝田斌收手了,说科考一事可以放权,这条路已经没什么好使的了了。可田斌却没停下来,说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银子他收了总比别人收了好。
田斌这话没说错。
在江知继位前,因为从上到下都怕麻烦,大月的科考已经停办了许多年。办科考那有举荐来得方便。举荐的都是自己人,银子收着也放心。
因为举荐这条路窄,不是这道上的人连边都摸不上,所以当科考恢复后,各方势力摸着路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