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向他,应道:“自然是好。可崔冲那里……”
“无妨。我去与他谈。”
我微笑颔首:“好。”
不知墨棣与崔冲如何谈的,崔冲难得的连着两日不曾来惜园了。
只是多日来的大雨在短暂的停歇后又下了起来,竟是天河之怒的感觉。白日里惜园侍女已经叫来小厮给园子排积水,又为花草加固、搭架子、遮雨布。
这日晚间睡得很不安生。
咽喉处的伤口本已愈合,用药后却似要再度撕裂一般,内里火烧火燎的疼。双目也是火辣和清凉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交替。
好容易熬到天明起身,正用早膳,红线带着小鱼来了。
我忍着疼,笑道:“快坐下,一起用膳。”
红线心神不宁的道:“这样大的雨,也不知临水而居的村子会如何。”
我道:“你担心寇家村,带人回去一趟看看就是。”
岂料红线摇头道:“不是,寇家村虽然也是临水而居,可地势高,又在上游。我担心的,是下游流经洼地的一片村子。”
我放下联珠银箸,凝神听她说。
“我之前走镖去过那一片儿,村民们人很好。虽然是南陈地界,可跟咱们水这边的好多年前就是一个地方,往上数都还沾着亲。”
翠浓接口道:“既是南陈地界,你忧心又有何用?南陈国君自会有臣下为他的子民想法子。”
红线大摇其头,“南陈国君?这位倒不是个残暴的,可惜碌碌庸才。等他派人来救,村子里的人早就在水里往生了。若非如此,南陈怎会羸弱多年,土地人口渐被瓜分蚕食。”
我伸指抚上覆在双目上的布帛条带,叹道:“自古苦的都是百姓。”
“美人儿——”崔冲缓步而入,揶揄道:“你这是心忧天下了?”
红线和翠浓施礼后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