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怎么回事?”周嫣泪眼婆娑地拿起他血迹斑斑的手。
倒不是心疼他,只是心疼家中本就不多的药膏。
张云清不习惯有人像这样拉着自己手,僵硬地收回自己的手,道:“快去生火吧,这天气实在是冷得很。”
周嫣抿了抿嘴,看了看背篓里的还冰冻着鱼儿的冰块,还有冰块底下的柴火,将孩子放在床上。
没费多大劲,一堆火燃了起来,总算给这个昏暗阴冷的小破屋带来一点温暖,又见周嫣将另一个放在角落的土锅拿过来,也不接水,就和着冰块和鱼儿一起,放在两块石头充当的灶上。
周嫣看着一闪一闪的火,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云清也无话可说,转身坐在床边,看着哭得睡过去的孩子。
小脸被冻得有些裂了,红彤彤的,鼻子挂着鼻涕泡泡,嘴角有些口水流下。
张云清嫌弃地转过头。
周嫣道:“嫌弃?那也是你的种。”
张云清漠然,对于这一点,他实在是憋屈。不过书上有云:“既来之则安之。”
有问题应该解决问题而不是逃避。
热滚滚的鱼汤下肚,身体好歹是暖和了一点,即使一大股鱼腥味,只放了一点粗盐。
长夜漫漫,雪下得越发大了。张云清还是将僵硬的周嫣连同孩子一起抱在怀中,右手隐隐作痛,尽可能让她们娘俩暖和一点,只期盼这长夜快些过去。
难得好眠,等周嫣醒来,已是大亮,身旁没有张云清,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屋顶又被一些干草树叶严严实实的盖住,那面破了的墙也被人用石头填好。
好歹,不是四处透风了。
再一看,桌上放着一只血液凝固的野兔。
周嫣轻手轻脚出门,没看见张云清,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张云清站在这个村儿的私塾面前,有些犹豫,还是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