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甄凉了。
他连自己骨灰盒的花纹都想好了。
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立刻把身子缩回假山的后面,很恶恶地瞪了一眼小侍卫,
“你借的什么狗屁颜料!竟然掉色!”
小侍卫不甘示弱:“是你先说要把蛾子染色的。”
卫甄:“靠!是你先提蛾子的这件事好不好!”
这边,两人正互相甩锅扯头花,那边赵郇的心中刹那间千回百转。
他唇畔勾勒出一个笑,配上他的白衣墨发,颇有种和光同尘的意味。
他长指抚上颈间的系带,轻轻一扯,绸带散开,身上沾满染料的绸缎披风,和肩上搭的狐裘全都滑落下去。
只剩下一身薄薄的衣袍,在寒风中衣袂翩跹。
“许是今日的衣袍沾染了某种香粉,才招惹来飞蛾,也不知这些飞蛾是不是从染衣坊飞来的,沾上彩粉,这才污了衣袍,还望陛下见谅。”
赵郇沉着冷静,将此事云淡风轻地揭过。
陈穗看到他的一番动作,直接愣住了。
这是狼人!
在冰天雪地里只穿一层衣袍你不冷吗?
为了销毁翻车证据,也不用这么拼吧!?
“喂……你不冷吗,现在还飘着小雪诶!”
陈穗觉得周公子再在风里吹一会,整个人都要冻成冰棍了。
她今天被盛九裹了好几层,脖颈间还出了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