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盼之读书的时候听遍了肖邦,从降E大调到升C小调,循环了一遍又一遍。
但那些声声婉转的旋律,在今晚,竟都不若这短短的四个字入心。
我来接你。
我愿意在沉沉无边的夜色里任凭凉意侵身、孤寒遍体,只是为了接你,一心一意。
他只是温柔地笑,全然不计夜凉与孤寂。
时间太晚,马路太清冷,深夜里城市安静地让人害怕。
说心里不发怵是假的,陈盼之也不敢步行回家。
她早就计划好了,在校门口扫一辆自行车酒迅速蹬回家,反正不远,也就十几分钟的事。
她本来可以很坚强的。
可是宋景明来了,他就在校门口,站在自己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于是她好像突然有了软弱理由,连这十几分钟的倔强都不必有。
“你怎么突然来了?”她很意外,但满满当当的开心和感动更明显。
“太晚了,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我送你回去。”这声线沉稳得让人安心。
“是不是等了很久?”宋医生今天有好几台手术,陈盼之是知道的,他明明也累了一天。
那人不以为意地笑:“还好。”
估摸着宋医生肯定没少等,陈盼之有些自责的懊恼,低低地喃:“要是知道你在外面,我就再抓紧点了,你也不和我说一声……”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丝娇嗔的味道。
宋景明听得只觉得心里受用得很,等这几个小时算什么呢?
“好,下次和你说。”
这是下次也要来接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