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了之后,还是下午,玛娜奶奶并不在家中,想是卖菜回家之后又下了地,信让琥珀去将奶奶叫回来,自己将东西全部搬进家,这些东西可不少,琥珀和奶奶的衣物,风扇,食物,甚至还有一台二手冰箱和二手电视,这里气候炎热,可让信
给好好的除了一身臭汗。
玛娜回来看到信买了这么多东西,尤其知道那钱的来源之后,自然责怪无比,她的儿子就是死在擂台上的,如何不知,这运动队身体的伤害性,哪怕琥珀去打拳也是背着她悄悄的签了契约,好比饮鸩止渴一般,她现在牙齿都快掉光了还拼命的存钱,就是想要在有生之赎回琥珀的契约。
信老老实实的站着听着玛娜训斥,但玛娜一旦说要将东西退掉,他的脑袋便摇得和拨浪鼓一般,玛娜如此训斥,他并不会多想,只会愈加为这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的关心而感动。
“要是我的家人也可以这样在我耳边训斥我······”信不由有些黯然神伤“可是我却已经记不起他们了,我的妈妈现在会不会在为我流泪?”信的眼圈忽然红了。
玛娜以为是自己的话伤到了信的心,赶忙呐呐的住口不语,看着信咬着下唇的倔强样子,她最终只能叹了口气,带着琥珀做饭去了。
······
夜色已深了,信却在席子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许是因为天气太热,也许是因为今天打斗被伤到的地方在隐隐作痛,也许······
信忽然烦躁的低喝一声,他焦躁的站起来,浑身净是细密的汗水,他走到风扇前将风开到最大,但依然不能将胸中的焦躁之意稍稍减缓分毫,黑暗中他的双瞳中闪现着若鲜血一般的红意!
最终,他小心的走出竹屋,缓缓的朝着琥珀捡到他的河边走去,今晚上没有月亮,黑暗笼罩着大地,偶然厚厚的云层中还穿出隐隐的沉闷雷声,就若信此时的内心一般并不平静。
大自然在大部分时候都是宽容而淡然的,就若这条河一般,无论信的心情是好是坏,它都静静的流淌着,黑暗根本就阻挡不了信的视力,他看似在静静的看着河面上的波涛,实则脑子里不断的回想着。
我当时的衣着只剩下一条丛林迷彩裤和一只靴子。
我身上受着枪伤。
我会说汉语。
我是谁?
我的家人是谁?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些一个个的问题就若一张无形的大网一般将他笼罩,答案好似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是他的手却总也伸不出网!
随着他的思考,他瞳孔中的红意也好似电脑处理器上的灯一般闪烁不定,但是无论他如何去想,都没有答案,他的脑子越来越乱,一股疼痛的暴风在脑海中渐渐翻卷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