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闻婷提出要在镇上租房,让郝三嫂去镇上养胎的同时可以继续做衣服,而且还给郝三哥找好了理由,去镇上照顾她。
郝婆婆不同意,闻婷没有说什么就走了。
可是郝三嫂就记在心里了。
她虽然不擅长和人打交道,可是心思细腻敏感,早就在一旁看出了闻婷不是那种轻易会说放弃的。
如果闻婷执意要去镇上租房雇人做衣服,那家里这台缝纫机就要搬走。
刹时,她不仅不能靠着做衣服给家里增加收入,更是失去了摸这缝纫机的机会。之前就说过,郝三嫂还没出嫁时,曾经看过他们村一户人家家里的缝纫机。
当时她这么胆怯内向的人都因为极度渴望能摸到缝纫机,鼓起勇气和对方请求就让她上手一次。
对方当着众人的面不好拒绝,只答应说过两天有空了再来,毕竟是新婚,其他人都表示理解。
听到对方答应,她不知道心底有多高兴,还主动帮起忙干活来。不管对方家里人吩咐了什么脏活累活,她都挽起袖子二话不说就做起来。
就这样被人支使了好几天,那新娘子还是不提让她碰一下缝纫机的话。
她家里人气她自己家里的活不做去别人家里忙活,说也说不听骂也骂不醒,就干脆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出门。
她在家里哀求了两天,连饭都不吃,终于让她娘心软了一下,打开门偷偷放她出去。
她跑去那人家里,却听到那人家里的人都在说:“那个傻子这两天怎么不来干活了?难不成是知道嫂子你不会让她碰你的缝纫机,才不来了吧?”
那人赶紧解释道:“是她自己不想来不是我不让她来的,我可没有跟她说过不能碰,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罢了。”
瞧,这说话的艺术啊。
没说不能碰,但是也没说什么时候给碰。
她傻乎乎地劳心劳烦给人家干了那么多天活,结果只换来个“傻子”的称号,何苦呢?
……
闻婷看着郝三嫂面容悲戚地说着这些过往,心里的疼惜一点点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