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笑了:“放心,我很珍惜性命的,不会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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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素确实不想参与此事,不仅仅因为文成公主和亲吐蕃是历史上著名的大事,对未来大唐和吐蕃都有着深远的影响,更重要的是,李素不想为一个尚算陌生的女人冒险,不能说他自私,只是世间每天发生的悲喜实在太多了,李素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侯,他能做到的事情非常有限。
有家有室的男人,说话行事难免多了许多顾忌,拜岁月所赐,成熟和理性渐渐压下了当初的热血和冲动,每踏出一步总要思前想后,总要深思熟虑,害怕给家小带来麻烦,害怕死后家人无依无靠,不缺乏死的勇气,可是,不敢死,因为责任在肩。
天气渐渐冷了,李素发呆养神的地点从自家院子搬进了屋子。
屋子里生着炭火,一根铁皮烟囱从角落伸出屋外,炭火上方挂着一壶热水,李素坐在炭火旁,手边一张矮桌,桌上泡着一壶热气腾腾的茶,还有几样金黄或奶白的点心。
李道正也在屋里,正兴致勃勃地打量着那根黑乎乎的铁皮烟囱,不时曲起手指弹几下,嘴里啧啧有声。
“就这根玩意,以后咱家烧火再也不怕中炭毒了?”
李素叹道:“炭毒这个说法,其实是木炭燃烧后产生的一氧化碳气体,结合空气里的……”
解释到一半,看到老爹一脸懵然的表情,李素发现自己正在干一件蠢事,于是马上改口。
“……没错,以后不怕中炭毒了。”
李道正啧啧两声,然后赞许的看着他:“怂娃确实有本事,听说长安城每年中炭毒而亡的人不知多少,尤其是那些烧得起炭的权贵人家,谁能想到,只是一根简单的东西便把这个要命的事解决了?好!怂娃记得做人要周,有好东西莫独享,给城里的那些叔叔伯伯们都送去,莫再添人命了。”
李素笑道:“早就派人把秘方送去了,程伯伯家,还有牛伯伯,药王伯伯,长孙伯伯……连宫里的陛下我也叫李治把秘方送去了。”
李道正点点头:“好,虽年纪不大,毕竟也是混迹朝堂,朝堂里讲究的是人脉,做人做得面面俱到,教人挑不出错处,将来哪怕惹了祸,多少总有几个人出来帮担待一二,人家的一点点担待说不定便能救一命,以常常惹祸的性子,平日里做人尤需周谨慎,明白吗?”
李素不满意了:“爹,啥叫我常常惹祸?应该是我常常被祸惹好不好?孩儿的性子一向本分,只是生来运气不好,命里注定坎坷倒霉犯小人……”
李道正猛地一瞪眼:“说惹祸还不服气咋?这些年自己算算惹了多少祸!而且惹的祸越来越大,连太子都惹了,好意思说本分?老天都会降雷劈。”
“莫闹了,爹,老天爷很忙的,没空乱劈人,不孝顺才劈,惹祸一般不劈……”
李道正怒了:“敢顶撞老子就是不孝,当了侯爷老子就不敢抽了么?”
李素马上乖巧状服软:“爹,孩儿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