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旦不以为然,他以为“春运”是因为中国人的传统里始终在温馨小家的后面有一个长久互相守望的大家庭。即使在他乡有多么奢华的窝,到了这个时节仍然会有钱没钱回家过年,雪灾冰冻回家过年。
终于肚子饿了,钱旦决定去“GrandMall”旁边的那家“Costa”以一片奶酪蛋糕、一份金枪鱼沙拉、一杯美式咖啡为午餐,那是他偶尔在周末独自享受Brunch的老地方。
他出了门,穿过迪格拉广场,沿着铁路旁的马路朝着“Costa”的方向走。一辆黑色的宝马X5迎面驶来,他隔着老远就注意到了这辆在开罗并不多见的豪车,不自觉地盯着它看。车驶近后减慢了速度,停在了前方的路边。
车窗被放了下来,曾子健探头问候:“新年好!”
钱旦回到:“新年好!换豪车了,土豪!”
曾子健淡然地说:“刚换,去年生意还不错,我们家领导奖励我的!”
诗诗坐在副驾驶位上,灿烂地笑着,挥了挥手,却没有说话。
曾子健问:“你一个人往哪里走?”
钱旦说:“去‘Costa’吃点东西,你们儿子呢?”
曾子健说:“她爸妈在家里看着,我俩去‘GrandMall’买点东西。”
诗诗开了口:“宝宝在家闹得很,没叫你来家里吃饭了。”
钱旦说:“我也想你们忙得很,没找你们。”
“我们走了,拜拜!”
“拜拜!”
自从曾子健离开公司,诗诗做了妈妈之后,忙忙碌碌的钱旦和他俩联络少了。
偶尔遇见,诗诗撞见旧友总会在刹那间绽放出灿烂笑容,话却变得少了。钱旦觉着自己和他俩之间似乎生出了隔阂,却又讲不出所以然?
3月,路文涛调回埃及,和老谢、钱旦在开罗重逢。
尽管过去的中东北非地区部变成了北非地区部,但那栋朗讯的旧楼仍然显得拥挤了。他们的办公室从迪格拉广场边上搬去了离热闹9街不远的11街。
那天晚上钱旦加完班下楼正好遇见老谢,他建议:“我们去喝点东西,抽抽水烟吧,带你去个新地方,55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