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里,床上,小小的身子紧紧压着被角,身体无意识的蜷缩躬成一只虾,额上有细细的薄汗,头来回摇晃,眉拧着。
“不要。”
恐惧,钻心的疼痛穿身而过,眼皮一下掀开,露出比古井更幽深的眼眸。
习惯性侧翻转身,寻找那个温热的身子,手臂落了空。
怔楞好一会,恐惧散去,虚脱的身体渐渐回力。
打开台灯,瞥一眼墙上的钟,五点半了。
靠着床头坐了一会,手轻拍旁边的空位,唇角弯起一抹弧度又隐去。
掀开被子下床,腿酸的差点站不住。
她脑子里忽然想过一个问题,这个人,欲这么强,为什么以前从没听说过他有女友?
好像连个女伴都没见他带过?
真是个矛盾的人,她想。
摇摇头,除去脑袋里的胡思乱想,去浴室刷牙。
藏着灯光的智能镜子里,一张精致的小脸,唇上挂满牙膏沫。
昨日里,这镜子里是两张脸,两张唇,嘴角挂着牙膏沫。
阮夏吐出牙膏沫,漱口,洗脸,眼霜,水,乳,精华,霜,cc,隔离,又画了一个淡淡的妆。
结婚第二日的时候,他抱臂说:“原来女孩子洗脸要这么多工序。”
当时的阮夏并没有深想,还以为他是嫌自己花费的时间长。
阮夏摇头,这人的生活到底枯燥成什么样?
这年头,连十来岁的小孩都知道,女人每天花在脸上的时间有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