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原先有基础性疾病,心情剧烈起伏,引起的脑部血压骤然增高,撑破脑部血管,我们已经尽力了。”
一位头发半白,穿白色长褂的医生摘下口罩,沮丧的垂下头,“快进去见最后一面吧。”
腿像灌了铅。
像现在幽深的沼泽。
每一步都寸步难行。
白色的病床上,白粟的脸比床单更白,虚弱的像易碎的玻璃。
即将支离破碎。
眼费力的撑着,却也只露出半只眼的缝隙。
身上横七竖八的插着各种透明管子,嘴上带着呼吸机。
莫涵伸手握住她的手,喉头颤动,“妈。”
白粟嘴唇费力龛动,“阿涵,”
莫涵俯下身,耳朵靠近她嘴边,“唉,儿子在,你说。”
“当年是妈错了。”
莫涵眼睛闭上,透明的水滴从眼睫坠下,白色的被子氲湿一片。
白粟朝阮夏费力的抬起手。
阮夏默了默,走到她身边,低低喊了一声,“白姨。”
白粟握住她的手,放到莫涵手背,“你,你,们,和,和”
手忽然垂下,眼皮彻底合上。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