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朱不怕这明枪暗箭,他担心的只有魏云。
她这义父太重情义,而重情之人,往往容易为情所伤,都说爱情铭心刻骨,可是这亲情伤起人来,才是那杀人不见血的无锋刮骨刀。
魏朱突然有些心疼他这义父。
魏云若是跟她一样没心没肺,那大概是世间最好的一件事了。
魏云离开前曾停下来回头看着她,“这件事你不要管,安心调养身体。”
魏朱乖巧的点了头。
魏云一见她如此痛快,就知道她没把自己说的话放在心上。
“我是认真的。”
魏云道,“总归什么事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
当年他在岭东见到魏朱的时候,她虚弱的就像是一只鸟雀,满身鲜血的躺在床间被褥。
那只紧紧抓着她的手,攥着他说的第一句话,不是“疼”也不是“求救”而是用那双疼到快要丧失理智的眼,凶狠的盯着他。
“义父!他们说的我不信!”
“你答应我!不要把这事告诉孔最!”
等着他点头,她才放心的笑了笑,“我信义父的,义父既然答应,就一定能做到!”
他那时说不上什么心情,只是在水寇山匪包围里,他那握着剑手都快沉的挥不动了,肆虐的心里面,还是想拼了命的去毁灭什么东西。
齐王。
皇帝。
天下。
这些东西算得了什么,他要的,也只是那人唤自己一声义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