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听他说要走,赶紧从卫生间里跑出来,脸上还有没洗掉的洗面奶,一定要跟他道个别才行。
她一边洗脸,一边说:“路上小心,开车慢一点。”
周培深点点头,“知道。”
才要换鞋,白真却从鞋柜里拎了另一双鞋出来,“穿这个吧,你今天的衣服跟这个比较搭。”
“好。”
周培深依言换上那双不合脚的鞋子。
白真在门口看着他进电梯,又跟他摆手再见。
电梯下行到地下二层,门一开,有人上有人下,周培深的形象引来了不少关注。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周培深最近的形象的确很气派,西装革履,从袖扣到皮鞋,无一不是臻品。
他开车去到FS科技开例会。经过一轮大洗牌,大动荡之后,公司运作渐渐步入正轨,但气氛明显不同于往日了。过去的周培深一直是个好好先生,从来不干得罪人的事,没有人说他不好,哪怕是门口买煎饼果子的小贩。但现在的周培深,杀伐果断,管你高兴不高兴,他只做他认为对的事。
过往还会顾及一些“老朋友”的面子,近来却有些不近人情,想见的人见,不想见的一律不见。没有例外。
他知道他们的目的,知道他会得到什么,也知道会失去什么。不过是一个蹚浑水的机会罢了。
浑水里有鱼有肉,他一口都没动过。
他的无动作,终于引起了“老朋友”“新朋友”的注意。
坐不住的人是真地坐不住了。
东西还不知道在哪儿,这个周培深又整天搞大动作,会不会是都在他手里捏着呢?
秘密会见总是选在黑灯瞎火的地方,赵骏烦不胜烦。
“我说了我不知道,我跟大家一样在同一条船上,眼看着自己就要淹死了。我都没急,你们急什么?”
有人说:“这不一样,赵总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可都是小喽啰,怎么能比呢?到时候出去送人头的还不是我们这种臭鱼烂虾?赵总,给个活路吧!您就帮帮忙,发发慈悲,帮我们稳住这条船吧!”
赵骏大为火光,“你们还要我怎么样?你们的烂摊子我收拾得不少了吧?当初是你们非拉着我搞这套,非要搞什么秘密账簿,一人揪一个别人的尾巴,我早就说不可行,万一有个万一可就完了。可你们不信,现在来找我做主了,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