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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过半,窗外依旧昏黑一片,萧倚鹤被榻边的窸窣声响吵醒,他迷迷糊糊醒来,见薛玄微正在穿衣。
萧倚鹤手脚酸软得抬不起来,视线沉沉地垂着,微微掀开犹挂着湿漉漉的水痕的眼睫去看他。
愣了一会,才想起来他是要赴追月山庄。
薛玄微身材挺拔,单一张肌肉薄覆、微微汗湿的脊背都能看出他的英俊来。萧倚鹤顺着他光洁的脖颈一直看到隐没在薄被下的腰窝,昨晚双手揽住时,那里动辄凹陷起伏,仿佛能盛二两酒液。
只不过是此时,这张劲瘦结实的脊背布满了浅淡而暧昧的抓痕。
萧倚鹤想起这抓痕的由来,忆起一整夜规律而猛烈的摇晃,又一阵口干舌燥,下意识侧身过去,想伸手碰一碰他。但这么一动,突然传来的胀涩令他不由倒抽气。
薛玄微听见轻微的喘息声而回头,视线定在一双发红的眼角和肿胀的嘴唇。他将单衣披上肩头,俯身贴近,大掌抚到腰际轻轻揉了揉,又一边亲着他的眼尾:“不要动,还早,继续睡罢。”
面前的人胸口敞着,带着热意的胸膛和他身上极具侵略性的味道,让萧倚鹤无端觉得浑身发烫,仿佛自己已经从内到外,都被他所包裹。
“……”他张了张嘴,又被自己过分沙哑的声音惊住。
薛玄微伸手将他染上湿意的乱发拢到耳后,露出一张疲惫的脸,然后低头吻住。一个深而长的亲吻,带着攻城略地般的蛮劲儿,让萧倚鹤错觉自己快被溺死。
他被从被窝里挖出,张着嘴任人欺负,手指都被捏得软绵绵没有力气。晕晕乎乎闭着眼的时候,突然觉得脚踝一凉。
萧倚鹤睁眼看去,见脚腕上闪过一点寒芒,他屈膝离近了仔细看了看,才发现竟是一枚手镯粗细的小枷锁,缀着一根细长蜿蜒的金链,链子的另一头伸到了床下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并不重,但是一扯动,就会响起金环琳琅的碎响。
他盯着这金链看了会儿,又看向薛玄微。
薛玄微面不改色地把另一枚小枷锁扣在了他的手腕上,两条金灿灿的锁链缠绕在萧倚鹤身上,在他本就白若凝脂的皮肤上,不像是什么刑具,更像是首饰装点。
一点点凉意穿过单薄衣物渗透进来,萧倚鹤抬起手晃了晃:“这是什么新玩法吗?”
“不是。”在接下来一阵漫长的安静里,薛玄微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用视线将眼前的人一点点地描摹,他心头涩痛肆虐,但仍含笑道,“我真的想把师兄锁起来,就在床上,哪都不要去。从此不论是心里还是身体里,都只有我一个。”
萧倚鹤试着拽了下锁链,很长,没见着尽头,他抬起眼睛重新看回薛玄微,玩笑着去解自己的衣襟:“是昨晚没有感受好么,你现在仍可以重新感受一下,看看我身体是不是只有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