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永安侯手里的鞭子一顿,永安侯夫人也不可置信地看着严传霖,脱口而出道,
“传霖你不是有隐疾,小皇子怎么可能是你的骨肉?”
严传霖心头发苦,半晌才沉默道,“我一开始是装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真有了隐疾。”他将前因后果一一说来。
永安侯夫人气了个仰倒,“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可气归气,想到儿子说小皇子是她的骨肉,她心里又生出一股希望来。原本以为儿子有了隐疾,永安侯府就要绝后了,谁知峰回路转,儿子竟然还留了一丝血脉在。
想到自己盼望已久的孙子,永安侯夫人心里隐隐也有些不舍,说不大出让儿子和丽妃彻底了断的话。她眼含希望看向永安侯,
“侯爷,看在孙儿的份上,此事是不是可以从长计议……”
她还未说完,永安侯便冷笑着打断她,
“什么孙儿,就算那真是我们家的血脉,可你们别忘了,他名义上的身份还是皇子,是天家血脉!仅凭这一层,小皇子的身份就永远也见不了光。
继续保持联系,不仅对我们毫无溢出,反而徒添暴露的危险,一旦此事被人发现,等待我们的可就是灭顶之灾。”
“可这也正是我们永安侯府的机遇不是吗?”严传霖忽然激动起来,“正是因为他名义上的身份是皇子,是天家血脉,那他未必没有登上那个位置的机会!富贵险中求啊父亲!”
永安侯神色微动,严传霖见状又趁热打铁道,“况且,他是我此生唯一的血脉了,若是没了他,我们永安侯府就绝后了啊!父亲,您忍心看我们侯府后继无人,任人嘲笑吗?”
严传霖又将自己在宫内的见闻,将自己的野望一一说给永安侯听。永安侯握着马鞭的手指微动,一瞬间,他想了许多,从儿子的隐疾,到血脉的传承,再到儿子展望的那个未来。
让自身血脉登上皇位,这是何等的荣耀。
永安侯不得不承认,自己动心了,他沉默半晌,终于点了头,再也说不出让儿子与丽妃一刀两断的话来。
见他答应,严传霖眼中亮起了希翼的光,可还没等他欢喜多久,便听永安侯沉声道,
“先别高兴的太早,此事要想成功,必然不能让皇上怀疑小皇子血脉。那知情的宜春侯府定然要封口。可我们同为勋贵,又曾是亲家,你还亏欠与她,若是贸然动手,没准会引人怀疑。
如今唯有先借情分让她为你保密,毕竟你们曾是夫妻,若真出了事,他们也会受到迁怒。她独守空闺三年,顶着一身骂名为你掩盖真相,若不是撞见你与丽妃,想必她也不会和离。
她对你到底是有情的,正好你受了一身伤,明日一早,你便随我去宜春侯府负荆请罪!求她看着夫妻一场的份上,为你守口如瓶。先瞒过一时,若她不将情分,我们再寻机会动手。”
“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