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夫君你难道是在怪我把这件事说给母亲听了吗?”
见他如此难堪,云舒心下勾起唇角,面上却仿佛被他责备的眼神伤到了般。
看着妻子无辜委屈的模样,严传霖心中没由来生出一股怒火来。怪,他当然怪。若不是她口风不严谨,将此事告诉了母亲,她又哪里会受这番折辱。
只是没听他将话说出来,妻子便爆发了比他还要大的怒气,
“是母亲猜出来了,寻我过来问,我避不过去这才说的。而且,就算我此时不说,可是只要你一日病不好,母亲就一日会担忧,这件事,母亲早晚会知道的。”
云舒好似受了刺激般,大声发泄心中的委屈苦楚,
“而且如今你居然还怪我,若是你的隐疾再也治不好了,你是不是还想我一辈子顶着善嫉不能生的名头来你遮掩?你到底将我置于何地,我自认为已经对你仁至义尽,除了我这个傻子,还有谁能接受成婚三年,夫君却一直没有和自己圆过房的?”
这一番话下来,永安侯夫人在旁边听得面红耳赤,她此时真的有些愧对儿媳,明明是传霖的问题,可这些年受委屈受苛责的人都是她。
“云舒,你别伤心,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永安侯脸上火辣辣地,又佯怒教训严传霖,
“你这混账,云舒能为你守口如瓶,为你遮掩三年,就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她为你受了那么大委屈,你若有心就该好生待她。”
若是不好生待儿媳,儿媳怒而和离,然后将这件事说出去,那他们永安侯府真的就没脸见人了。
“还有你那病,传霖,病人做忌讳疾忌医,如今此事我也知晓了,你就不用再藏着掖着了,我们再好好找些大夫调理一番,也许能有效果呢?”
再找大夫?严传霖只要一想到自己的隐疾还会被更多人知道,就觉得羞耻难当,无地自容。他心里是拒绝的,可他心里又忍不住生出一股希望。他忍不住握紧双拳,手上青筋暴起,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涩声道,
“母亲,都是儿子的错。儿子会好好找大夫看病的,您别担心。”
接下来的日子,永安侯夫人便私下到处搜罗擅长此道的大夫,又让严传霖告了假,私下乔装打扮,到处找大夫看诊。
可惜,云舒所下的药太过高深霸道,严传霖那会又为了哄云舒,日日都来,吸进去的毒够量。不管永安侯夫人找几个大夫,所得到的答案都是无药可治,能好起来的几率不足一成。
就这么折腾了半个月,受尽了打击的永安侯夫人终于支撑不住,彻底病倒了。而严传霖也是被受打击,整日将自己关在书房,借酒消愁,浑浑噩噩,几天的功夫,严传霖便瘦脱了相,颧骨高耸,双眼泛红,仿佛被人抽掉了脊梁骨,没了精神气。
永安侯夫人不得不强撑着病体,叫人抬着自己到了书房,对着严传霖一顿痛骂,接着失声痛哭,希望能唤醒他的斗志,不然,这儿子便要废了啊!
“你这是做什么,你是要挖我的心不成?这病若是治不好,我们大可以私下偷偷抱个孩子回来,当成自己的血脉抚养。只要做的隐秘,藏得严实,没人会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