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谎言和骗局都被揭穿以后,郑国霖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伊芙琳。
说起了画,他就拉着伊芙琳,再去了地下室。
这一回,伊芙琳挂在墙上的那些画,好多他可以看懂了。
那个身体模糊不清,只一双惊恐的大眼睛非常清晰的,是伊芙琳望着那个黑洞洞的枪口,在慢慢指向她,又慢慢地移开……
那个伊芙琳一个人卧在中间,躯体扭曲的,是代表她在颤抖。而周边那些椭圆的,各种深色调的东西,是尸体。椭圆的东西之间,填满了红色的颜料,那是流淌的血液!
那黑暗里,只伊芙琳的躯体是白色的,胸口却是红的。红的,是她母亲的血!
伊芙琳躯体上面,是变形的。那个变形,是母亲压在她身上,试图保护她造成的压痕。
母亲嘴里吐着血沫,血一滴滴流在她胸口上。
母亲在祈求她,为了他们全家人,活下去!
看着这些画,郑国霖不由再次抱紧了伊芙琳。
“忘记吧,伊芙娜,把这些都忘记,你必须开始你崭新的生活!”
伊芙琳却在他怀里摇头。
“没法忘记的。为了强迫自己忘记,我甚至得了选择性失忆症。可是,依旧无法忘记。”
“刚到这里来的时候,我发现了这间画室。”伊芙琳说,“是艾玛的。每天晚上,苏杰生折磨我够了,我就会跑到这里来,把我所有的愤怒、恐惧和情感,都融进作画里。那三年,我的油画技艺,有了很大的提高。
苏杰生把房子过户给我,并替我还清了贷款。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感激他。他对我的虐待,根本无法用这么一套房子就可以还清!
几乎每天晚上,他都会折磨我。他可以的时候,我承受的痛苦会轻一些。可他可以的时候太少了。多数时候,是他不行,然后就疯狂地折磨我,把我捆起来,拿烟头烫我,拿针扎我,拿小刀隔开我的肌肤,拿鞭子抽我……凡是他能想到的酷刑,都给我用上了。我身上的这些伤疤,都是那老混蛋给我留下的。”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郑国霖就注意到,伊芙琳的后背和肚子上,包括臀部,甚至是**部位,都有一些细小的,斑点状的疤痕,原来是这样留下的。
“为什么不报警?”他问。
伊芙琳就惨笑一下说:“报警?警察带走了他,就没有人替我还房贷了。再说,像我这种穷人,在这个国家打官司,就是笑话。我付不起律师费,更没有时间来进行漫长的诉讼。你知道,像我这样的人,用三年的酷刑,换来一个合法的身份,和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还有两部他女儿留下的汽车,已经十分幸运了。恐怕,别人想要这样的机会,都不会得到。因为她们没有我这样的身材和相貌,让苏杰生那老混蛋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