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系。”郭娆栩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江尧那个狗东西,是白湛儿时最好的朋友,一直到现在还有联系。”
“因为江狗尧是江爷爷晚年才得的孩子,说起来还与我们的父母是同一辈,加上他从小到大就是一副跟谁都不想多说的模样,所以院里的孩子们或多或少对他都有些害怕。”
“包括我也是。”
晚年得子……路鸣在心中默默地盘算了下,江老爷子是1920年生人,至今已有98岁高龄,而江尧白天说自己今年30岁,这么一算,还真的是很“晚”年才得的子啊!
“可我看你好像并不怕他。”路鸣答,毕竟今天她才亲眼见到郭娆栩对这个叔叔辈的人说滚。
“这都是他自己作的。”郭娆栩撇了撇嘴,“我高中的时候在国际学校读书,后来得了个offer,可以去英国读书,我爸妈一开始是不同意我去的,毕竟我当时才刚成年,还没试过离家那么远。”
“结果我老爹某天一拍脑门儿,忽然想起江尧那个狗东西他也在英国,江尧虽然不爱说话,可他从小到大就是我们大院里最聪明的孩子,后来又在剑桥攻读法学博士,加上他又是我的长辈,所以我爸妈很放心地就把我给扔他那儿去了。”
听到这里,路鸣似乎是猜到了接下来的情节发展,“所以你就喜欢上他了?”
“害,当时年轻不懂事。”郭娆栩故作老成地叹了一口气,让路鸣差点以为她说的是几十年前的往事。
“那时候刚到英国,他开车来接我,我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他,当时那么大的一个机场,就只有他最瞩目,从那时起,我的眼里就看不到别人了。”
“我上的大学不算出名,里面很少中国人,我以前从来都不缺朋友,可是到了那里,却感觉融不进他们,无论是风俗文化,还是成长差异,都让我感觉自己是个外人。”
“那段时间很孤独,我每天都跟我爸妈打越洋电话和视频,可是因为有时差,所以也不好意思天天打扰他们,就只好躲在被子里悄咪咪地哭,结果有一天,我没留神哭得太大声,被江尧给听到了。”
“然后他就安慰你,你就喜欢上他了?”路鸣追问。
“没有!”郭娆栩按捺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果断地摇了摇头,“他把我从床上给扯了起来,拉着我讲了一晚上的大道理,从人类起源,到文艺复兴,再到马克思列宁主义。”
路鸣:“……”江尧,不愧是你!
“说来说去,就是说什么‘翱翔的雄鹰都是孤身一人’,‘哭是解决问题最没用的方式’巴拉巴拉的。”
“他说的道理我不爱听,第二天早上他送我去学校的时候,我就赌气说我要自己去,他竟然真就答应了,还很热心地给了我一张地铁线路图!”
郭娆栩依旧是一副忍着要翻白眼的样子,看样子的的确确是被这个老直男给气到了。
“不过……”郭娆栩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他有时候还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