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池溪?”白栖枝手指在唇边轻轻点着,她笑了一笑:“这名字真好听,也挺水的,又是池又是溪,看来挺适合草木生长,那我给你起名叫小木,也算是歪打正着。”
“嗨呀,难得看见栖枝这么开心,还开起玩笑来了。”崔洁拿着选好的几束花蹲到白栖枝身前,也痴笑着揉了几下她怀里小猫的脑袋:“这猫看起来真喜欢你,第一天见你就赖你怀里了。”
季池溪附和着点了点头:“是啊,平时我一回到店里它就会来找我玩的,今天就顾着来粘你了,压根都没看过我一眼,重色轻友的小东西。”
小猫奶声奶气地喵喵叫着,圆溜溜的小脑袋还在使劲往白栖枝的怀里拱,像是恨不得钻进她的身体里去,而对着季池溪,它只是仁至义尽地给了他一个可可爱爱的屁|股,用自己的亲身行为肯定了季池溪的结论,
白栖枝侧过头看他,轻轻问了句:“它叫什么名字?”
“它呀……”季池溪双手撑着木凳,悄无声息地往白栖枝的方向移近了些,两人的发梢几乎近在咫尺,在暗涌缓流的空气中微乎甚微地试探着。
“还没有名字,你给它起一个吧。”
小猫从怀里探出脑袋来,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们。
白栖枝看了看乖巧可爱的小猫,又看了眼乖巧可爱的季池溪,觉得这一人一猫还真挺像一家人的。
她轻轻一笑:“我觉得叫小小木就挺合适。”
季池溪微微一愣,又瞬间转而为笑:“挺好,那就叫小小木!”
“你们一人一猫就住在这里吗?”白栖枝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角落那件狭窄又阴暗的隔间,里面摆放了许多杂物和一张老旧的沙发,看上去很像是赵茹爸爸的爸爸传下来的。
这根本不能算是一个房间,这就是一个仓库吧。
“我现在还不能回家,在外面打工养活自己也不是不可以,虽然现在条件艰苦,但我正好年轻,什么苦不能吃赵茹姐姐好心收留我,就算是一个小小的仓库,我住着也是倍感人情温暖。”
白栖枝认真听着他说的话,觉得他真是懂事又善良,她正想感动地拍一拍他的后背,鼓励他一句辛苦了,好日子一定就在前方!
季池溪却突然黯然神伤地垂下脑袋,温柔同情地摸了摸白栖枝怀中的小小木:“只是仓库里阴暗潮湿,还有各种各样的小虫子,我倒还好,就是小小木住也住不好,吃也吃不好,每天和小动物打架生气,容易生病,赵茹姐姐不喜欢它,我也很难找到适合收养它的人……”
小小木也把脑袋抬得高高的,可怜兮兮地望着白栖枝,又在她耳边喵了几声。
“那不然……”白栖枝不忍地望着季池溪,见他脸上敷的泥印还没洗净,灰头土脸的,一看就知道刚挖土回来,她还记得初见他那一日,少年斯文细腻的面容在自己眼前静静睡了一天,刚醒来时,他目光懵懂柔和,像个误入人间的小王子,从未尝过人间疾苦,也未在俗世人性中迷眼过。
这样的男生,应该是从小到大都被人捧在手心里,在被爱中长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