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恶灵猛鬼的如此对撞,身不由己的挫败感让他陷入极度的疲惫。
望着天花板不愿意动弹丝毫,刚才他又重新尝试过一遍,那扇破败房门不知什么时候重又被装在原地门框,在猛力地踹击下已不动如石,一种无形力量笼罩着整个房间,像被玻璃钢罩扣住一切。
出不去了,一念心死,神经的猛然松弛反而让人眩晕。
天花板上有一个蜘蛛在自己编织的丝网里静静蹲守在角落,网里挂着几个已经被抽空腹腔的小昆虫。
我就是那一堆里的某只小虫子吧,甲鲲想。
干瘪半透明的躯壳随着蜘蛛的某种隐秘颤动而摇摆震动着。甲鲲感慨,卡尔焚就是趴在阴暗处的东西。操纵着蛛网上的每一根蛛丝,诱惑、扑抓、缠绕、刺咬,吸吮尽被粘上的每一个猎物的生命力,它们都逃不过宿命。我会成为这样的干尸吗?
它们随风摆动,任人宰割。
甲鲲不断地发出这样的询问,声音在心中回荡,最终被凝固的暗夜所吞噬。
如果以能看到房间设施轮廓到沉入黑暗为一天的计量单位,似乎又过一天。门是打不开了,还有那扇小窗,甲鲲已懒得去动。
身体的困顿却没妨碍灵魂的挣扎,就这样躺着,在回忆中获得勇气,思考着如何创造脱身契机。
也许在卡尔焚那里会了解到一些信息,再也没有其他的人。但这段时间吸血鬼却没出现,甲鲲觉得奇怪,平静带来的是烦躁和不安,不止一次地在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无数次地想攀上那个小窗棂,这里是很奇怪的环境,完全就像现实世界那样,身体在这里并不能漂移。否则飘上去看着外面的风景也好哇!
但只能看到窗棂的上半段,很奇怪,这里不应该是山腹地下的深处吗?但貌似像处在山峰悬崖尽头的峭壁?有时白云竟漂浮于窗外,仿佛已身处云端。
只拥有这一小片视野了,也许要伴随终身。
不!
身体发出一声悲吼。
房间突然阴沉,这么快就黄昏了吗?还是乌云?甲鲲内心的困兽又开始躁动。努力压抑着怒火,又因为一切举动都毫无意义而倍感沮丧。
“师父,你到哪去了?”
“你还好吗?会不会真被囚禁了?”已经有许多次这样的自问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