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开了。
沈曼把发卡放进睡衣口袋,努努下巴,“你来?”
顾少锐迟疑,手伸出去一半,悬在那里没有下一步,末了,他任命般妥协,“还是你来吧。”
沈曼心里轻轻一笑。
顾少锐胆子的确小,胆小的人,会是忠诚的仆人,却不适合当领导,他在顾家被边缘化,的确有原因啊。
推开门的瞬间,檀香味扑鼻而来。
原来走廊里的香味是从这里来的。
室内只开了一盏小夜灯,有限的视野内,是一张白色的单人床,半地下室的上方有一扇不足一平米的小窗户,应该是单面玻璃,从外面看不到里面。
“姐……”顾少锐声音嘶哑,一个字他用了很大的力气。
是,床上躺着的女人,就是他的姐姐。
沈曼拉住顾少锐,“她应该是昏迷了,听不到。”
手机举高一些,沈曼看到一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不光她皮肤白的几乎白透明,连头发也彻底白了,像极了电影里的白发魔女。
顾敏安安静静躺在那里,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但仔细看不难发现,她处于这个状态绝不是一天两天。
顾少锐放慢脚步,一点点缩短两人的距离,等到他终于靠近床沿,低头看到那张和记忆里相差无几又明显不同的脸,眼泪刷地涌出来,啪嗒,很重的砸在被子上。
沈曼移开视线,不去看姐弟重逢的感人画面,而是观察房间的摆设。
一张床,一个茶几,还有一把椅子,没有任何茶具餐具,完全就是个活死人墓。
顾敏是被临时安置在这里的,沈曼想。
她浑身雪|白,连头发都白了,脸上瘦的颧骨凸起,露在外面的手指更是骨节分明,可见她平时很少或者说从不进食。
那么她靠什么维持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