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沈曼故作迟钝,一手摸一个宝贝的头,温柔又强悍,“我的孩子,怎么了?”
小云霄往前一些,挡在妈妈前面,做出保护的姿态。
季寒城靠近一步,他海拔极高,对孩子来讲,简直就是一棵大树,需要昂头仰视。
“你一个人的孩子?沈小姐好能耐,嗯?”
季寒城语态调侃,将重逢的浓烈情感,化为浅淡对白,满腹的奔流江河,成为涓涓细流,足以流传到数年。
人行道上树影斑驳,风从东南方向吹来,浮动树枝,繁茂的法国梧桐叶子,被一层层剥离,地上的影子绰绰交叠。
已经过了十二点,日影西斜,拉长两人的影子,扑在石板路上,头部快要触到一起。
暗香涌流,时光有一只无形的手,它专抓有心人。
季寒城就这么笔直的用目光和她对质,作势要等她败下阵。
这一点,他很有把握。
不出意外,沈曼不是对手。
她咳了咳清嗓子,附身,揉两下女儿的头发,“安好,你不是想知道爸爸是谁吗?这位就是了,不过妈妈和他很早很早很早以前……就是你和哥哥还没出生的时候,已经分开了,妈妈这样说,你明白吗?”
五岁的孩子,并不能太明白。
在他们的世界里,爸爸就是爸爸,不分任何原由。
可是孩子能听懂大人的语气,她知道,妈妈对爸爸是抗拒的。
所以,安好也乖乖的,选择站在妈妈这边,跟季寒城疏远。
季寒城眉心拧了拧。
沈曼又弯下腰,跟小云霄解释,“儿子,你还记得妈妈跟你说过故事吗?小蝌蚪变成青蛙以后,首先找的是妈妈,因为爸爸会离开,去找别的青蛙,但是蝌蚪妈妈永远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