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晕了,”镜妖小声小气,“老大,他身体好差的样子。”
“闭嘴。”应无患严厉一声。
他一身重量主要在床,只撑着上身半压在白卿云的身上,因为方才搂着滚动的动作,他抓得紧,似乎把师父素来穿得严实的衣衫弄乱了。
“怎么晕了?”应无患指尖轻触师父的脸,从虚碰着脸颊到贴合上整个掌心,眼神不知不觉变得珍惜又温柔。
白卿云的袖子在翻滚中被蹭到了肘部,露出了一整片雪白的肌肤,就连衣襟都散开了些,纤细柔美的颈线延长到肩,露出因病弱愈加明显的锁骨。
应无患上一次看见这处肌肤,还是五年前那次雷雨夜,师父隐忍着重伤带来的剧痛,呕血之后一把将他推开,不愿让他看见自己的弱势。
应无患的掌心渐渐难忍地下移,滑过师父微尖的下巴,紧紧包覆住那天鹅一般的脖颈。
他呼吸逐渐粗重了起来,对于这脆弱的生命顿觉狂热不已。
“老大,收收心,龙抬头了。”镜妖这一声如晴天霹雳。
应无患险些沿着师父肩膀探入衣襟的手瞬间顿住了。
他就是龙,不能抬头吗?
难道一见到白卿云,他就得低眉顺眼?
“你怎么知道的?”应无患陡生杀意,这镜妖说林元宗和白卿云都不是人,却都看不穿,若是独独认出他是龙,岂不是留不得了。
“这还用问?”
镜妖被鬼女吃掉了魂体后,留在暗牢的就是一具空骸,应无患留下它的意识,就是为了能让它看见外界的人,读取他们的心。
“老大,我能看见的,”镜妖那玩世不恭的男声,此刻竟有些不好意思,“您下裳都支成山了,顶在大美人的腰上,不觉得硌得慌吗?”
原来是……
应无患赶紧挪开些,随意用衣摆遮了遮。
他那一张自以为冷酷至极的脸刷得一下红透了,哪还有条龙样,活像个煮熟的大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