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是名词,弃是动词,因此,自毁是一种现象,而自弃则是一种行为,词义的差别,也就意味着行动当中所产生的结果也将会导向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但这一刻的魏碑然却并没有任何的犹豫,他脸上所表现出来的坦然让尧天淡淡的一笑,至于这一刻魏碑然究竟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是他这百年来的经历早已让他想要求得一个解脱,那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已经身处梦中,此时的管良开始试着以过去那种熟悉的经历来发掘可能存在的线索,不过很快他的行为就被尧天制止。
“你知道梦是什么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一下子就问倒了在场众人,即便是管良已经多次身临其境梦中的世界,但此时却仍旧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一旁的曲念怡开口道。
“梦不就是现实的延续吗?”
曲念怡的回答让尧天脸上的笑容变得灿烂了一些,应该说从两女见面至今,就一直在以一种无声的方式进行着较量,这种较量并没有以任何一种方式体现出来,更加类似于心灵上的交锋。
对于尧天的存在,曲念怡知道的并不多,毕竟尧天是在幽山一别之后才出现的,但其实在很早以前,甚至于在过去某个罗天曾经说漏嘴的基础上,曲念怡就知道罗天的心中除了自己和云袖外还有其他人的存在,至于这个人是不是尧天,并不重要。
因此在尧天刚刚出现的那一刻,曲念怡就凭借一种女人的直觉认出了这位“对手”,同样的,也在心中为她和为自己做了一个比较。
而反观尧天,在见到曲念怡之前就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毕竟她是管良的未婚夫,而尧天选中的人也恰恰就是管良,只不过那个时候,尧天的心中并没有罗天的存在,但属意对象的不同,并不影响尧天对于曲念怡所产生的“敌意”,即使这种敌意并不会掺杂任何感情的因素。
但是这样的想法却是从今天两人见面的那一刻起,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或者说,过去那种带有不纯动机的敌意从今天两人之间立场消失的那一刻开始便产生了“感情”。
曲念怡对梦的解析并没有让管良等人流露出任何的神态变化,但是这样的反应却并不存在于尧天的心中,而她更是在一瞬间就意识到了这一刻曲念怡的回答到底意欲何为,所以她很快伴随着脸上的笑容,给予了一个很坚决的否定。
“如果说现实是由意识所主宰,那梦境便是无意识的虚幻世界。”
尧天的回答让管良一怔,正要提问的时候却被一旁的萧何轻轻的拉了一下,随即冲着他摇了摇头,很显然这一刻的萧何也发现了这两位女性的不对劲。
“这只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大道理罢了,如果真要按照意识来划分真实与虚幻的话,那人的意识当真能够主宰现实了吗?”
曲念怡的声音很平静,但反驳的话却是铿锵有力,尧天闻言却是微微一笑,她是拥有造梦能力的神族之人,对梦境的理解远远高于任何一个人类,曲念怡的话虽然说的有几分道理,但却难不倒她。
“人的意识可以决定自己的一切现实体验,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即使天意难违,但人最终仍旧能够掌控自己该如何去面对现实,换句话说,人可以决定自己是生是死,但在梦里,你能吗?”
面对尧天的提问,曲念怡淡淡的一笑,这一刻突然昂起头,以一种挑衅的姿态看向尧天,随即反问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就是想说人做梦所梦见的一切都并非人的意识所能够主宰,同样做梦的内容也并非出于人的意愿而展开,无论人是否能够控制自己在梦中的行为,这都是一种有别于现实的被动体验,而非主观感受不是吗?”